况且宋父哪是为了宋软——这次邻居的举报让他陡生危机,生怕到时候宋家宝也这样被弄下乡,提前给他做打算:马主任说可以给家宝在酒厂留个岗。
叫他说,要不是家宝年纪还小,哪儿用这么麻烦?直接顶了老三工作多好。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老二老四都可以留城,老三忍个一年半载也能回城,他还和马主任成了亲家——也不算白养她一回!
原主心态崩了,继续绝食;全家人都觉得很好,不予理睬还叫她少矫情。
又僵持几天,原主没了,轮到她来接这个烂摊子。
马上就要为弟祭天、被全家敲骨吸髓的就是她啊!
人家穿越都是天胡开局,到了她,怎么就是天杀开局了呜呜呜。
同样是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彩票中大奖的好事从来轮不到她,晴天霹雳的糟心事倒是乒叮哐当精准砸她头上。
宋软气得坐起来就要锤墙,又怕手疼,从兜里摸出个鸡蛋重重一磕——她昨天折腾一天今早一睁还在这,又气又累又饿,破坛子破摔,一口气把宋家的鸡蛋全煮了。
原主从小做牛做马,工作了变成付费做牛做马,她吃个鸡蛋怎么了!
她就吃!
这具身体实在是差油水,哪怕是白水煮的蛋都格外馋人,她两口将鸡蛋吞入腹中,意犹未尽地看着还沾了点碎蛋白的蛋壳。
没大吃饱……
但已经是第八个了!
脆皮,弱鸡,贫穷,但能吃。
这可怎么活啊!
她悲从中来,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一边嗷呜嗷呜咽鸡蛋,一边把蛋壳丢到宋丽床底下,还顺手敲开最后一个: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呜呜呜呜我要回去。”
正凄风苦雨自怜自艾呢,房门被轰然踹开,一道炸雷似的怒吼跟着响起。
“宋软!老子给你脸了!”
宋软打了个寒颤一缩头,恰好躲过劈头盖脸砸来的黑影。
一声巨响,铁皮饭盒贴着她的头皮猛地撞在墙上,尖角都凹了进去。
飞溅的墙皮在她额前划出一道红痕。
宋软一口鸡蛋黄噎在嗓子眼,差点没晕过去。
“一天天的又作又闹,搞得全家人都不安宁,你满意了!”
宋国刚想起在食堂听见有同事嘲讽他卖女儿,只觉得脸仿佛被人丢在地上踩,饭都没打就回来冲宋软发火。
“绝食?老子直接抽死你干净!”他大吼一声,猛地开始解皮带。
宋软一边yue一边连滚带爬蹿下床,抖着手将原主藏在褥子下的钱一扫而光,紧紧地盯着他。
妈耶这还有个家暴男!
她得跑!
“家宝爸,家宝爸!你消消气,别把她打坏了——她明天就得下乡了!”张美娟跑进来,将宋国刚拉住,“我来和她说!”
两人拉扯间将唯一的出口堵了个严实,宋软掂量一下没敢硬冲门,转头开始摸宋丽的褥子底。
给自己多捞点跑路资金!
似乎商量出了结果,宋国刚气呼呼地站在门口,张美娟垂着眼走近,一副心事重重等她询问的模样。
宋软警惕地扒着床,不问。
半天没等到和以前一样台阶,张美娟皱了下眉头,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