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岑坐在床边,双手无力的下垂头也埋在深黑里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身上的睡衣褶皱的不行两腿耷拉勾起散落在床旁的拖鞋。
穿上拖鞋,言岑抬起手臂双手用力的拍了自已脸蛋几下,告诉自已赶快清醒清醒双手又拨弄头发向后插了个背头,蹬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客厅走去。
黑腾腾的房间里言岑没有注意到自已书桌上有一丝亮光,因为背着放在桌上亮光很微弱,它挣扎了一分多钟最后不甘心的灭了。
嘴里念着诗歌,郝安却心不在焉。今早的晨读是言岑最喜欢的语文诗歌作品背诵,却没听到言岑头头是道的点评,不仅郝安觉得奇怪就连其他同学也觉得言岑的不出现很不合理。
往常每周轮诗歌背诵的晨读,班里一些喜欢文学诗歌作品的同学会在言岑的带领下同坐在讲台上的老师一起探讨各自对作品的理解和喜恶。
当然这种好习惯是班主任看好的并且希望发扬光大。班主任还特意开了一次班会和同学们商讨决定让言岑作为班级成立的诗文组的组长带领大家好好学习文学作品感染其他还没爱上它们的同学们。
另一方面,锻炼大家的写作水平也是老师想要得到的,而言岑的写作水平在班级乃至学校都是出了名,每次的优秀作文都有他还会写写诗歌的言岑更是招的老师的喜欢。
在过去,言岑的诗歌还被当做学校作品带去市里参赛,也为学校取得过好的名次。
安不下心的郝安终于等来了晨读的下课铃,瞬间郝安周围涌上一群人各个都在问他言岑去哪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和言岑最亲近而且班上的一群腐女们不止一次当着郝安和言岑的面yy他俩你。
他俩也不着急生气所以两个人男女生的人缘关系都不错。
郝安被你一句他一句的问的更加心烦,心里头更是担心起来言岑的状况。他起身离开座位,同座位后头的同学说道:“待会第一节课我不上了,老师要是问起我去哪了?你就和他说我去办公室帮班主任批改前些天模拟的试卷。”
坐在后头的同学点了点头,郝安走出身边同学的包围圈出了教室往班主任的办公室走去,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身边都是往各个班赶回去的学生,郝安没停下来到了办公室的门前他敲了几声。
走到客厅,言岑发现没有一个人。还是和往常一样,桌子上放着蒋洁做好的早餐和一份今日时报那是给言涉准备的。客厅的窗帘被拉开了,阳台上摆着的几盆各式花草也浇好了水父亲言涉有这个爱好。
沙发和茶几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父母的卧室门紧闭言岑知道里头没人。
昨晚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言岑看着鱼缸里慢悠悠地游着的小鲤鱼觉得很正常。
言岑走向阳台把窗帘给拉上,觉得自已现在不适应阳光受不了这么有能量的事物,大门关着窗帘拉上整个客厅也都一片黑暗。
自已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记起来昨天和母亲找到户口本后,蒋洁同言岑说道今天上午会和言涉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饭桌上的早餐言岑没动,直径走到浴室门口推开玻璃门打开热水器的开关红色的提示灯亮了,需要等到提示灯灭了水才会到达足够的温度。
他回到自已房间抹黑寻找着自已要换洗的衣裳,然后回到浴室发现水温足够了。褪去自已昨晚穿的睡衣,光着身子站在淋浴喷头下扶上开关,热水哗啦啦地从喷头里出来落在言岑的身体上。
水温稍微过高言岑没试着去调节水温,只是一股脑的被淋着热水沿着湿漉漉的头发滑到了脸上流了下来分不清言岑脸上是热水还是泪水。
过了一会言岑伸手拿起洗头液挤了一些在手上往头上抹了些开始洗头,着实没了力气两手从头上往两边甩下,眼泪又像开了闸的大坝涌了出来收不住。
言岑两手泡沫就往脸上蹭就想着能快点收住自已情绪,可是两只眼睛被泡沫刺激了更加没办法止住眼泪。
言岑一气蹲下来迎面朝着喷头,大声哭了起来。他知道自已这样很无能很丑很不喜欢,却嚎啕大哭起来想起自已好久都没有这般放肆地哭泣。以后也不允许自已有这样的放纵,现在他哭的很无助却感觉到自由。
眼睛周边的泡沫被热水冲走了,言岑低下头靠上自已两腿的膝盖双手环抱着自已又一次嚎啕大哭,而且完全没有要收住的意向。
周围雾气越来越多,言岑觉得越发有安全感,声音除了自已的哭喊声也只剩下了喷头里落下的水声,每一次热水下落到浴室的瓷砖地板上炸开那一瞬间发出的声响也让言岑发觉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