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懒得理你,洗发精呢?你把洗发精藏哪里去了?楼兰敛回心神问。
「喏,在这里。」乔祖平从电视柜中取出他预藏的另一瓶洗发精。
「拿来,我要去洗头。」楼兰迫切的想赶紧洗去那种粘腻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刚刚又洗又搓半天,还是没能完全洗掉那份粘粘的感觉。
「我帮你洗如何?」像是想到什么新的坏点子,乔祖平提议。「就当作是我向你赔罪,你让我帮你洗头好不好?」「不用了。」楼兰白了他一眼,嗤道。「你忘了你手臂上的伤吗?还没拆线前,你最好还是安分一点。」「等一下就要去拆了。」乔祖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等一下,那也是要「等一下」之后的事,你要有这种闲工夫跟精神来管我的头发,还不如去打你那些豆芽菜的稿子。」她瞄向他的笔电。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她不仅知道他的坏心眼个性,也大抵知道他的来历,原来他是归国华人,前一阵子才从加拿大回来的,说是因为工作需要,为了搜集相关资料所以回国取材。
好比先前他恍似牛郎作息的生活,那些就是他这趟的工作之一,说是为了搜集台湾夜生活的信息,所以他昼伏夜出,就像个牛郎似的。
当然,楼兰是不懂这种信息有什么好搜集的,但恐怖小说她不懂,他说有需要,她听听也就当他是有需要,反正那不关她的事,即使她有时忍不住会好奇,他那一成串一成串的英文字母所组合成的文句到底都是写了些什么。
「喂,你都没想过要朝国内的市场发展吗?」她突然想到,也就脱口而出。
「国内的市场?」他像是没听懂。
「对啊,你说你是拿加拿大护照的,那你的国籍该是加拿大……」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误,立即纠正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从没有想过把作品翻成中文,在台湾发行吗?」「翻成中文喔!」乔祖平像是思考着这问题,神情怪异。
将他的神情解读为他名气或资历还不足,向出版社提这事只有自取其辱的分,楼兰不忍再追问下去,怕让他难堪,是以连忙改口。「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不管什么文,你啊,只要专心写好你的稿子就好了。」「我的资料整理得差不多了,稿子的话还不急,还有时间让我休息几天。」若要他说,现在他对帮她洗头的事还比较有兴趣。
「你这样怎么可以?虽然你是以国外的市场为主,但像你这种工作态度,要怎么在恐怖小说的市场里生存?」她不由自主的叨念起他。「以你这种散漫的态度,是不行的啦,这样就算你再写个一百年,恐怕都没办法有joy那样的成就,搞不好连人家的一半都没有。」「哦??知道他?」乔祖平觉得意外。
「拜托,虽然我并不了解国外的写作市场,尤其是恐怖小说的市场,但joy可不是一般的作者,谁没听过他啊!」楼兰白他一眼。
接连着几部作品被拍成惊悚的恐怖电影,而且部部都是叫好又叫座,还连拿了几座全球性的最佳原著奖,这样的人,就算她的生活过得再怎么闭塞,想没听过这人的名号都不行。
那是梦想,是写作之人的一种梦想表率,如果可以,哪一个文字工作者不想要像joy一样,出版受人欢迎的书,翻拍成电影一路赚大钱,同时又在文坛中享受极为崇高的地位?
「让你这种生活闭塞的人都知道,看来这人真的很出名。」乔祖平抚着下巴评论著。
「废话!」她白他一眼,转身朝浴室而去。「我懒得跟你说。」耸耸肩,乔祖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目光移回屏幕,样子好象很专注于工作上,但实际上,他正想着下回该用什么方式来作弄她。
很坏心,他自己也承认,但为了不让她有时间沉浸在不必要的哀伤情绪当中,他觉得这样的坏心是绝对有必要的。
当然,他不会承认,他自己也是乐此不疲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