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平一脸惊喜,“你也认识若渐离?”她撇撇嘴,不相信,“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问题是你也没有说过喜欢这厮啊?”历斯然简直要拍桌子了。哈若渐离,还哈了很久了?就那厮一付小肚鸡肠的猥琐相,没少蹭他的钱包和衣服,赎过他的人,救过他的命,此异类居然还有美女哈他,没天理。“不要去了,你要认识我随时可以叫他来,包括亲笔签名的新作。”
“可是我们已经约好了。”岳青平怦然心动,新书,亲笔签名,不知道合影可以不。
“你去了清儿怎么办?”历斯然被“我们”二字更加刺激到了,他压住心头的郁闷,搬出岳涵清来,企图拖住她。
“哦,带上清儿一起去。”
历斯然气得要吐血,他冲口而出:“那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岳青平睁大了眼睛。
“我是说,我今晚不想在外面吃饭。”历斯然脸一红,岳青平的眼睛很清澈,有种柔和的光芒。他能清晰地从那双宁静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小,像只可怜的小小狗。
看着历斯然一脸颓然,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岳青平的心软下来。“要不,你在家等我,我尽量早点回家给你做。”
“不如,你带上我吧。”历斯然得寸进丈。
“不行。”岳青平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一个孩子就够了,还得带两个?
“那这样吧,我接清儿回家,小孩子吃火锅不好。你早点回来,我们等你。”历斯然听岳青平的语气,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了。只得退而求次,将孩子拐到身边,这样岳青平绝对会早回来。心里只差没将若渐离千刀万剐了。天知道,若渐离比被历斯然手里那只被攥得变形史努比笔筒还要无辜。
岳青平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同意了,她掏出手机,知会幼儿园老师,一般情况下,老师当然不会把孩子交给陌生人。
历斯然张开双腿,埋在椅子里,看着岳青平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一切,拿起包包朝门口走去,历斯然心里在狂喊,转头,看我一眼!看我一眼!他目光紧紧追着岳青平的背影。
似乎有灵感一般,岳青平真的转头看了他一眼,下午五点钟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正好落在靠窗边的历斯然身上,金光里的历斯然,神情抑郁,眼睛里居然有一股莫名的忧伤,额前几根头发垂下来,透出一股说不出的落寞。看见这一幕,岳青平有一股画画的冲动。好久没创作,心都生锈了。
正是那一眼,历斯然圆满了。
和金正山约在万宝居。岳青平走出杂志社,就看见了金正山的那辆奥迪a8。金正山站在车边,白衬衣,贴身西服,衬得他格外挺拔,丰神逸俊,很是养眼。
看见岳青平过来,金正山打开了车门。这是金正山一贯的风度,在岳青平的眼中,这位气质风度一流的师兄,是真正的绅士。就连当年同宿舍的贾笑笑被金正山拒绝,这位彪悍的色女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用贾笑笑的话说,有一种人,从骨子里的高贵,让你忍不住地去亲近、去爱慕,就算是被拒绝,没有办法去恨他、恶意中伤他。
岳青平想,金正山与任之丰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任之丰不给岳青平拉车门,从来是自己拉开车门坐上去,再等她从另一边上车,如果岳青平磨蹭了,他也不说什么,耐着性子点根烟,一直等她坐好,系好安全带,才缓缓启动车子。岳青平多次腹诽,粗人。岳青平会开车,是任之丰手把手教会的,还给她买了一辆i,但岳青平极少开,就算开车上路,也如蜗牛一样爬动。父母死于车祸,她对开车有心理阴影。
“我们去接清儿。”金正山温和地说。车子直达幼儿园。
“清儿我已有安排了,就我们俩,走吧。”岳青平坐进车里。
金正山有点失望,他从后座上拿出一个袋,递给岳青平。“这是答应给清儿的画册。”
岳青平扶额,这孩子什么时候成了个小讨债鬼。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金正山说道:“师兄别听这孩子的,家里的画册可多了。”
“大人说的话短,小孩记的话长。做大人的不能敷衍孩子。”金正山很认真地说道。
“这么宠着孩子,我以后怎么带啊?”岳青平有些头痛,她能想像若清儿在跟前,必定会抱着金正山的大腿,一脸讨好地说,伯伯最好了。前天历斯然给他买了一套变形金刚,他就是这么欢呼,叔叔最好了。这分明就是个小骗子啊,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任之丰从小倔强得要命,就是任怀慰粗大的鞭子落到身上,他也不说一句软话,更别说为这些小玩意折腰了。她自己向来物质不高,没有过份想要的东西,哪有像这小骗子就会用一张天真的小脸和一张甜死人不偿命的小嘴骗人骗物。
“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在经济能承受的情况下,都可以满足。”金正山说道。他看见岳青平一脸懊恼的样子,很可爱,岁月似乎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她还像他第一次见到时那么年轻,那么淡雅。他轻轻笑出声来,“青平,你崩得太紧了。不要担心以后,一切顺其自然。”
岳青平不禁点点头,对于这位年长她九岁的师兄。无论学识、人品,风度,都让她发自内心的敬重。
正要启动车子,金正山的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只听“嗯”了几声挂了机。他坐进车里,启动了车子。
“若渐离今天有急事,不能来了。”他稳稳转动方向盘。“改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