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那个老三!手脚倒是麻利,老爷子刚昏倒,他就着急忙慌赶来了,我屁股都没擦,差点就被他抓到尾巴!”
“不怕,你们家那个老三,虽说是个武将,却优柔寡断,毫无果敢之风,论心狠手辣,根本不是您的对手。就算他查出来什么,也犹犹豫豫不敢做任何决定,最后还不是被您一步步蚕食殆尽?”
“苏小姐,你说这话,该不会是为着你那个姑母吧!论起来,你不帮着自家姑母姑父,反倒是帮着我这个外人……呵呵,苏小姐果然是干大事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那些所谓的血脉亲情不过是虚妄罢了,唯有手中的权力才是真。我不是帮您,而是我需要您,而您恰好也需要我,我们这是合作共赢!不过我不明白,直接将人毒死夺权,岂不是更加容易?”
“呵呵……毒死夺权?”那人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连连:“你知道老爷子藏了多少好东西吗?这些年哪怕只是露出冰山一角,都令我抓狂,我努力表现,疯狂地证明自己,所能获得的也只有那么一星半点!毒死夺权?夺哪门子权?哪怕是继承了国公之位,若不能完整地继承老爷子的遗产,那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富贵人家!”
“所以你非得用上噬甜蛊?以此控制老镇国公,好让他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
“不止是东西……不止!远远不止这些!你不知道,光是藏在暗处的良田、铺子、庄子都是一笔巨款,更别提各种钥匙、旗子、令牌……还有老爷子在军中,在朝中的暗棋,威望!你知道那是一笔怎样的财富吗?”
“呵!难怪老镇国公这些年深居简出,生怕暴露半分,就是怕真武大帝找上门来吧!依我看,还不如直接用噬甜蛊控制真武大帝呢,若能获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还在乎这些阴沟里的东西?”
“你去啊!你有本事你去给当今圣上下蛊啊!只怕连第一口含笑半步癫都下不了,就被内侍乱棍打死!”
两道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其中一道自然是二老爷,而另一道赫然是昨日于赌肆坊外刚见过的苏梦婷!
【下午还跟四哥柔情蜜意,晚上就跑来给爷爷下蛊!亏我还一度以为她春心萌动,爱上我那帅气逼人的四哥了呢!】夏冉冉愤恨不平,手指甲死死地扣在夏鸿涛的手背上,扣啊扣,都快扣下一小块肉来。
“……”小妹力气还挺大!不是,小妹你能换个地方抓吗?真挺痒的啊!
柜子毕竟狭小,夏鸿涛只轻轻抽动手指,便撞到内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令聊得正欢的两人呼吸为之一窒。
“谁!谁在那!”二老爷夏仲明厉声喝道,同时示意身旁的苏梦婷赶紧离开。
朝着暗处的柜子看了一眼,苏梦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到底是没有固执地留下。
事情自己已经办好,剩下的就看这二老爷的本事了,若是当不上镇国公,换个人扶持也是一样,只要能为自己所用便好。
至于二老爷说的那些暗处的财产,四大国公府多少都有一些,可又哪能传承得那么完美?
就是荣国公府,也只不过得到这么一个爵位与宅子。
做人啊,何必如此贪心,抓大头放小头,才是真理。
不过,这些话夏二老爷不愿意听,自己也不愿意讲,关自己什么事呢!
另一边,听到二叔的质问,夏冉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倒不是怕他,主要是怕自己忍不住动手,万一没控制住力道,直接把人给搞死了就不好了。
毕竟这里只有大哥一个立着的,总不能让自家兄弟背锅啊!
至于夏鸿涛,也愣住了,心说难不成真要用三弟说的那法子?会不会太……
没等夏鸿涛考虑清楚,忽的一股掌风袭来,竟直接将衣柜砸碎。
夏鸿涛护着怀里的冉冉,就地翻滚直接扑到老国公身上,嚎啕大哭起来:“爷爷!你醒醒啊!爷爷!你不要丢下涛儿啊!爷爷!没有您,涛儿可怎么办啊!爷爷,涛儿把冉冉给您带来了,您不是最喜欢冉冉的嘛?爷爷……爷爷!爷爷!”
一声更比一声高,一声更比一声嘹亮,甚至在这一声声爷爷中,饱含着内力,直冲云霄。
二老爷夏仲明被喊得脑瓜子嗡嗡的,屋顶藏着的暗卫都险些摔下来,就连床上躺着的老国公手指都忍不住抖了抖。
别说阳澄院,就是整个镇国公府,连带着门口三条大街上,都回荡着这声中气十足的“爷爷”。
“够了!”二爷厉喝一声,这才勉强稳住心神。暗自心惊,几年不见,这小子内力竟发展至斯,简直深不可测!幸好早早弄成了傻子,否则此子若是长成,只怕老爷子一早就将国公之位传给他了!到时候哪还有这些做儿子的什么事?
夏鸿涛哭喊着爷爷的声音猛地一窒,而后嚎啕得更大声了,“呜哇!二叔凶我!爷爷,您看,您昏迷了,二叔就凶我!二叔凶我啊!涛儿委屈!涛儿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呜哇!呜哇!二叔凶我啊!”
同样的,每一个字都注入了内力,震得整条街都跟着颤抖起来,夏冉冉小手紧紧地捂着双耳,再次发出惊叹声:
【大哥,你真是太太太厉害了!你可真是我的偶像!对!就这样!喊起来,躁起来,谁怕谁啊!最好把整个府里的人都喊来,整条街的人都喊来,把事情闹大了才好呢!】
得到夏冉冉的肯定,夏鸿涛哭嚎得更得劲了,一会“爷爷”,一会“二叔”的,声声直插云霄。
别说二老爷忍不了,就连床上的老国公这手都发颤了。
若是此刻能说话,高低得嘱咐一句:孙儿,乖啊!别对着爷爷耳朵喊,咱换个方位输出吧!
“这是你逼我的!”二老爷阴恻恻地说着,右手背在身后,一步一步朝着夏鸿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