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
少年躺在雪白病床上,卷翘的睫毛扇动,随后睁开了眼。眼前的世界如同擦干净的玻璃,逐渐清晰。
床边衣装革履的男人撞入眼,隋缘没见过他,但看见对方与自己相似的面孔后,便猜到对方的身份,原主的哥哥,隋家家主,隋忻。
隋忻见人醒过来,连忙上前,却被猛地抓住手腕,对上一双焦急的眼睛。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我缺个义子,所以,你能叫我一声义父么?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
隋忻悬起的心莫名放下来。有空说胡话,看来人没问题。
淡下眉眼,“你没孩子。”
隋缘却以为孩子被打掉了,手劲更大。
“虽然我是个男的,虽然我不想要它,但终究是个生命,不能打掉它!”
隋忻眉心夹紧,但想到自家弟弟难得与自己亲近,便缓下语气。
“你是男的,不能生孩子。”
“哦,对。”隋缘身子陷回病床,又忽地窜起,“诶,不是从拉屎的地方生的么?”
“……”
隋忻忍无可忍,还是赏了弟弟一个板栗,揍过后,心情顿时舒畅很多。
果然揍弟弟的良好习惯还是要日日保持。
“哥。”
病床上的少年捂着脑袋,泪眼汪汪,控诉着他的罪行。
这样软乎乎的弟弟,隋忻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了。自从他接管家族企业后,弟弟就开始不断叛逆,与他对着干,成日让他恼火。
连吴特助都忍不住对弟弟说:“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让总裁大动肝火的人。”
此时的弟弟好似收下身上尖刺,重新变得柔软起来。
男人一下子就心软了,不自觉叹气,伸出大手摸上对方的脑袋,在鼓包处揉了几圈,眉眼透着若有若无的疼惜。
“哥错了,以后不打你了。”
“真的么?”
隋忻点头,随后问:“你最近可有什么缺的?”
隋缘眨眨眼,“缺个义子。”
“……”
隋忻倏地抬眼,见弟弟一眨不眨看着他,感觉弟弟的脑袋又痛了。
作为一个好哥哥,当然要消除弟弟的痛苦,以痛止痛。
于是乎,隋缘头上又多了一个包。他一手捂住一个包,不多不少刚刚好。转过身子,背对隋忻,两肩膀颤抖着,浑然一个脆脆鲨模样。
“呜呜呜,不是说好不打我了么?”
“刚才打你的是隋总裁,不是隋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