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纾说:“猜不出。”“那我们打个赌,三次机会,您若猜对了,就算赢,猜不对,就是我赢。”徐篱山说。京纾没说话,满脸写着“幼稚无趣”。徐篱山笑道:“您怕输啊?”很没有力道的激将法,京纾想。他的目光扫过徐篱山背在腰后的灯,说:“赌注呢?”“赢家任提要求。”徐篱山挑眉,“小叔,您敢不敢?”有点意思了,京纾下颔微抬,说:“人间烟火。”徐篱山笑道:“应景,但错。”京纾再猜:“美人图。”“不全对。”徐篱山说,“小叔,还有一次机会哦。”京纾从那专注温柔的笑眼中明白了什么,心中顿时跳出一个答案,并且笃定是正确的,但他在沉默几息后咽下了答案,说:“漫天星月。”徐篱山笑着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转身走到河边,轻轻把河灯放上了水面。灯晃悠着,京纾走到徐篱山身后,看见河灯上笔墨线条干净利落,是站在星月下的他自己。身前的人转头仰视他,说:“您输了。”河灯远去,渐渐撞上别的河灯,又被别的河灯撞上,稀里糊涂地成了许多河灯中的一盏。京纾收回目光,垂眼看向徐篱山,“你要什么?”徐篱山站起来,两步抵上他的脚尖,说:“刚才我看见上头有卖屠苏酒的,您给我买一壶吧,我就喝一口。”京纾闻言微怔,提醒道:“‘任提要求’。徐篱山,错过这次,你不会再有买糖两人就坐在铺子外头的长凳上看人群热闹,过了一会儿,京纾问:“河灯里的彩笺条,写了什么?”“万事顺遂,诸愿得偿。”徐篱山说,“你我的都是。”京纾评价,“贪心鬼。”“我就是贪心,想要的可多了,比如我现在就想要……”徐篱山说着突然伸手抓向桌上那壶酒,却在握住酒壶的同时手背一凉,被京纾连壶带手地抓住了。他顿时面露难过,求道,“就一口。”“你先前也这么说。”京纾不冷不热地批评他,“撒谎。”“无伤大雅嘛。”徐篱山据理力争,“除夕都没酒喝,好惨啊。”京纾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可以保证,你喝了这一口会更惨。”徐篱山:“……今天还要恐吓我!”“不是恐吓,是提醒。”京纾毫无诚意,“我是好心。”徐篱山愤愤地说:“干嘛管我啊!”“你不是叫我小叔?”京纾说。
“哪怕是真小叔也不可以管喝酒的。”徐篱山说,“您平时也不管京澄啊。”“因材施教。”京纾说,“何况他平时犯错要挨我的打,这一点你也要和他一样么?”徐篱山微笑,“不要!”京纾闻言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松手放开了他,说:“老实点。”徐篱山泄气地往桌上一趴,用手指戳着酒壶,“噢。”“哥哥。”小姑娘抱着糖葫芦路过,凑上前问徐篱山,“要买一根吗,可甜啦。”“买啊。”徐篱山坐起来,作势摸了下袖袋,浮夸地说,“哎呀,我的钱袋子被摸走了!”小姑娘惊道:“很多钱吗?赶紧报官吧,前头就有巡逻差役。”“也不是很多,懒得去了,不过我没钱买糖葫芦啦……这样吧。”徐篱山瞥一眼对桌的人,示意小姑娘附耳过来,轻声说,“你去让那个哥哥给我买,他有钱。”“可是……”小姑娘看了一眼京纾,嗫嚅道,“他看起来好凶啊。”“不要怕,他只是看着凶。”徐篱山用气声指使,“你别看他很冷漠,其实他也很想吃,他就是爱装,真的,不信你去试试,他还会给你赏钱。”小姑娘到底还是天真,被这漂亮的哥哥三言两语地哄骗了七成,又被“赏钱”两字补足了十成心动,当真抱着糖葫芦杆走到京纾跟前。她没敢凑太近,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要买糖葫芦吗?一根五文,买两根算八文,不贵的。”京纾垂眼看着这小不点,说:“只买一根。”徐篱山撑着下巴看戏,闻言做作地咳了一声。小姑娘收到暗示,很有义气地说:“哥哥,再多买一根吧,那个哥哥也想吃。”“我跟他不熟。”京纾冷漠地说,“几文钱也不愿意给他花。”小姑娘闻言快速地看一眼徐篱山,见他神情难过,也跟着难过起来,可怜巴巴地说:“可你们喝同一壶酒,还聊天,您还握他的手,握了很久,看起来很熟呀。”京纾:“……”徐篱山使劲儿压着嘴角。小姑娘见京纾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了,便心道这位哥哥果然很爱装冷漠。她腹诽大人们很复杂,继续努力推销道:“除夕夜吃一根糖葫芦,接下来一年的日子都跟着甜!哥哥,小哥哥那么好看,您就给他买一根吧。”“好看是好看,”京纾说,“就是很不听话,不该给他糖吃。”徐篱山插嘴:“污蔑!”“您是当哥哥的,就让让他吧。”小姑娘说,“况且您给他买了糖,他就不好意思再不听话啦。”京纾说:“是么?”徐篱山不敢保证,没搭腔。“是呀是呀。”小姑娘倒是很笃定地点头。京纾闻言没再说什么,让她取了两只糖葫芦下来。可算卖出去了,小姑娘满脸笑意,伸手讨要钱,下一瞬,她掌心一凉,被人从后头放了碎银子,她转头,背后却没有人。她哇一声,回头对京纾说:“这太多了!”“新年嘛,就当讨个吉利。”徐篱山趴在桌上对她笑,“谢谢哥哥就行了。”小姑娘闻言立马对着京纾鞠了下躬,又对着徐篱山鞠躬,一边道谢一边揣了银子,满心欢喜地蹿进人群,很快就没了影。徐篱山收回目光,伸出一只手到京纾面前,说:“哥哥,给我一根呗。”京纾把糖葫芦放进他掌心,问:“小叔,哥哥,我到底是谁?”徐篱山握住那串糖葫芦,也有一瞬间握住了京纾撤回的指尖,朝他笑弯了眼睛,“是京纾啊。”他还没有吃糖,可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