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罪魁祸首。点燃天守阁时狐狸就没阻止她,由此浅川遥判断黑狐狸最多是用以传讯的式神傀儡,没有战斗力。传谁的讯?浅川遥直觉想到徘徊于围墙外的白雾,但她很快忙着想别的事情去了……比如态度变得很快,奇奇怪怪的付丧神。……为什么会觉得她心存死志呢?“咔哒。”金属小匣子窜起火焰,照亮了因为日落而昏暗的室内。黑狐狸警惕地拱起后背,它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了,狐狸的吻部收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撕开猎物的喉咙。浅川遥手上动作停下,打火机稳稳停在她的掌心,一小簇火焰抖动着,照亮了她面无表情的脸。在狐狸发出威胁的呼噜声中,浅川遥再次摸了摸口袋,从灰扑扑的牛仔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点燃。眉眼倦怠的人类女子在其中吞云吐雾,不大的房间里立刻弥漫着尼古丁的气味,吐出的烟雾让她的神色更加难辨。黑狐狸焦躁地在原地饶了个圈,它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这个人类比之前本丸选中的人类要更虚弱,显然也要更快地步入死亡成为本丸的养分,但是……但是,不安感始终存在,由本丸的意识传递给它,仿佛有什么超出预计的事情要发生了。“不聪明的玩意儿。”浅川遥嗤笑,被烟草麻痹的神经令她神情放松几许,“都说了画很重要,我不会点燃这间房子。”黑狐狸:“……”“一边玩去,别想着打我画的主意。”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金属质感的打火机在暗室中偶尔反射出银白的光亮,火焰一点也没缠绕上她的手指,“狐狸妖怪不是喜欢吃油豆腐吗?去厨房就好别在我这儿乱晃。”狐狸眯起眼睛,开口道:“你——”室内的雾气悄然浓了起来。“轰!”它没能说完,巨大的刀光先一步劈开木门,和月光一起冲进和室。刀光直冲面门而来,堪堪擦着浅川遥的脸侧落下,巨大的力道轻易摧毁年久失修的和室,刹那间木屑四溅,整个房间摇摇欲坠。这还是浅川遥往返“她……呃!”雪白的刀刃插进狐狸脑袋搅了又搅,直到狐狸彻底消散在空气中,这片狭窄的空间终于安静下来。旁观这一切的浅川遥吐了口烟,吹散一个劲往她鼻子里钻的木屑和飞尘,仔细端详着有几小时没见到的三日月。雾散了。黑狐狸就在她身侧,因此付丧神给出一击后才发觉自身正离得人类姬君极近,近到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尼古丁气味。
火烧火燎,有些呛人。浅川遥捏在手里的烟还剩最后一小截,她抽的也不是什么温和的女士香烟,而是实打实劲大的种类——出来采风前从她不省心的表哥兜里没收来的。满脑子都是暴力的野蛮人,烟自然买的也是劲最大的。浅川遥不常抽烟,但她动作却不怎么生疏,即使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境下,她也显得懒洋洋。她眯起眼打量着三日月,消失了数个小时的付丧神没有太大变化,非要说的话,目光变了。不再空无一物,不再盛满流于表面的笑意。浅川遥更喜欢他现在面无表情的模样,再然后,她在那美丽的新月纹双眼中看到了自身的存在。为什么要流露出那样难过的情绪呢?浅川遥想道,她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大动干戈?说起来,付丧神也是神明的一种……啊,她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按捺住只要见到三日月就源源不断的创造欲,吸入最后一口烟。怎么说?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死前的幻觉,令浅川遥觉得她与三日月的命运是相连的。烟蒂落在地上,火星裹挟着烟纸缓缓熄灭。“让您受惊了,姬君。”三日月说道,他将锋利的本体收回刀鞘,说完这句话后,便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仿佛刚刚的失态不存在一般。下一秒,浅川遥被抱起,不记得从哪个时刻起,三日月不再疏离,珍视的意味流露于他的每一个动作。更令人吃惊的是,付丧神的怀抱不再是冰冷一片,而是温热的。而此刻正在重新变得冰冷,就好像……好像那温暖的怀抱是付丧神特意去某处温热了自身再折返回来的。对比浅川遥高烧后快速流失的体温,此刻竟是三日月的胸膛更加温暖一些。浅川遥为此稍微怔愣几秒,很快,她听到三日月轻声问道:“您还好吗?”“我还好吗?”浅川遥带着古怪重复一遍,她意有所指,“那要看哪一方面了。”一人一刀陷入沉默。浅川遥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身体不再属于她自己,更像是一块无关的坚硬石头。另一方面,她怀疑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在这样的时刻,浅川遥偏偏感到五感在其他某处复苏,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零散的……零散的什么呢?属于人类的身体正变得冰冷,但和室黑暗的角落中有暗流在涌动,空气中的气氛在悄然变化。黑色的粒子在角落的阴影中扭曲着。“姬君。”三日月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含笑唤回人类姬君的注意力。相对的浅川遥雾蒙蒙的眼睛聚焦,她轻声问,“怎么啦,三日月先生?”黑色粒子倏然消散。“姬君很想活下去吗?”付丧神弯起眼睛,新月纹在月光下闪烁着流光,令人看不到他真正的想法。浅川遥眨眼,想不通前一天还坚定地重复她无法离开的三日月怎么就忽然改变了主意。于是她问:“不是不能离开……?”三日月弯起眼睛,“哈哈哈,是吗?我已经是个老爷爷,有说过吗?不记得啦。”有的,当然有的。不过……浅川遥微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