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他正百无聊赖数着木梁上的纹路,不知何时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竟攀到胸口来。迟钝地反应过来时,里衣已经被解开,被子下胸膛袒露。惊慌中,九方渡的手已经覆上来。不知是有意无意,指腹划过朱樱,那酥麻钻入皮肉里。燕琨玉以为又要被拉着做那种事,嘴边险些要哼出些软喃,好在忍住了。“我不曾见到你给伤口上药,是痊愈了?”九方渡明知故问,借着窗外灯笼的光,侧身与燕琨玉相视。那人只顾着赧然,老实道:“还、还没有……”刚说完,九方渡就要解他的绢帛,燕琨玉下意识挡了一下,胸口那朱樱竟被重重一拧。“呃呜……”“不许挡着,让我看。”九方渡蛮横道。享受别人的顺从九方渡已经习惯了,面对燕琨玉也一时很难改变自己待人的方式。燕琨玉向来不拒绝他,只好任由他动手。“真的没什么可看的,九方兄。”解下一圈圈绢帛,九方渡看到里面布料上的血迹,待看到燕琨玉的伤口时,眉头紧蹙,无意识中呼吸都重了几分。半个月过去,燕琨玉胸口被蛇尾刺穿的伤口却还没有完全愈合,中间嫩肉的地方才刚结痂,渗着血水。脑海中浮现那日情形,九方渡抬手用粗粝的指腹摩挲过燕琨玉的心脏位置,仍觉得后怕。燕琨玉倒是心大,憨憨一笑:“九方兄,那蛇妖没准头,离我的心脏还差得远呢。”闻言,九方渡更是磨了磨后槽牙,心中那股抬高音调道:“谁让你自作主张,随意挡在本尊身前的。”燕琨玉被训得发懵,不知道自己救了九方渡怎么也会惹人不快。“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到九方兄再受伤了。”他想了想,又道:“况且……九方兄你救过我三次,我就算还一次也还差两次呢。”“本尊救你就是顺手罢了,不需要你再用这种方式来还!”九方渡眸色沉下来,语气有些重。他一边凶巴巴训斥燕琨玉废物一个,一边用自己刚恢复的灵力为他疗伤。燕琨玉被凶得脑袋混沌,可被疗过伤的胸口也能感受到九方渡灵气的炙热。也不再反驳,拉住九方渡食指拽了两下,微喘道:“那想要我怎么还,任由九方兄做主。”九方渡一怔,垂眸看到的就是燕琨玉仰头看他时双含着雾气,湿漉漉的眼,里面似乎闪烁着光斑。九方渡盘膝而坐,而他则身子虚弱无骨瘫在对方怀中,手指无意识地抓紧眼前的衣襟。“好胀,真的不要了…”燕琨玉感觉到体内受损的经脉在恢复,短短一刻就修复至此,也让人透不过气。被九方渡强悍霸道的灵力疗伤,他还需要缓冲一会。看着眼前的燕琨玉,有那么一瞬间让九方渡有些误会刚才他说要这换种方式偿还的意味。他的视线落在燕琨玉的胸口,那里汗水湿透,晶莹流过,隐没在领口,燕琨玉抖得厉害,睫毛都跟着颤。不知为何,九方渡觉得口干舌燥。他胸口一悸,竟生气了,冷声道:“你睫毛乱颤什么,故意勾引我?”燕琨玉喘着粗气,茫然抬头:?
顿了片刻后,他还是老实回了一句:“我没有那样的…”【作者有话说】感谢青花鱼nkbhy…投喂的鱼粮~他只剩三个月寿命九方渡终于肯放过折腾燕琨玉,那人老老实实被他抱在怀里,本想着今夜不睡了,却没想到没过一炷香眼皮子就沉重得没法睁开了。等燕琨玉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先是听到院子里李伯砍柴的声音,他才一点点清醒过来。鼻息之间是熟悉的苦杏仁的香气,回忆起昨夜发生的事。昨夜他分明手脚都规规矩矩放在身体两侧,连碰都没敢碰九方渡。怎么此刻又像是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的攀在对方身上。就连被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踢到身下去了。燕琨玉瞬间慌了,忙不迭将手脚移开,把被子重新盖在九方渡身上。做完这一切,他正想着离开,略一抬眸刚好和九方渡对视上,心脏差点骤停。“九方兄,睡、睡姿……我一定会慢慢改的,别生我的气好不好。”燕琨玉软声道。九方渡沉默片刻,看着燕琨玉薄唇轻启:“那日是我说错了,这睡姿甚好,不必改了。”说着,九方渡就先坐起来,在燕琨玉满脸惊愕茫然交错的视线中走出了屋子,留下燕琨玉一个人消化九方渡这反复无常的性子。……在小木屋养伤了半个多月,九方渡深知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趁着燕琨玉帮李伯挑拣要送去山下买的药草的时机,他站在院子外,尝试叫自己通信的黑鸦来,正要感知到时,忽地听到身后脚步。“九方兄,李伯说这颗药草能值二十个灵币!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跟我下山将这药草卖了,顺便找找回北岳山的路?”后半句,燕琨玉压低声音道。身后李伯笑了笑:“这几日正好还是迎神赛会,你们兄弟俩在这山上待了十多日了,去看看正好,没准还能遇见自己心仪的人。若你们去替我卖草药,我就不下山了,这灵芝卖来的钱便给你们了。”“迎神赛会?那是做什么的,有趣吗?”燕琨玉没有出过太羲宗的门,被卖到轩辕丘,也没有自由。听到这样新鲜的字眼,宛如三岁孩童般好奇。那李伯没嘲笑他无知,耐心解释:“会有人将神仙的神像从庙里抬出来游行。街上比平时热闹得多,会有不少百姓出来祈福许愿。”“九方兄,我们还可以许愿放灯。”燕琨玉再度回头,期待地看着九方渡。后者无动于衷,那双眼沉沉看他,让人猜不透。燕琨玉刚想放弃,却看那人薄唇翕动:“好歹是个剑修,竟还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幼稚至极。”燕琨玉嘴角笑容凝固,想起早上九方渡的喜怒无常,隐约有些明白九方渡性子里的别扭。“我曾听说过,百姓放的灯叫作孔明灯,把两人的名字一同写上去,随着孔明灯升入天空,这两人便可长长久久,和那祈福的灯一样,永远也不会灭。”“……你想与我长长久久?”九方渡一怔,盯着燕琨玉,哑声道。燕琨玉侧了下头,一脸疑惑,以为这本是两人该共同知晓的。“自然是,我还答应帮九方兄除去魔骨,一道修仙。况且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不知想到什么,讪讪一笑,“虽说那日成亲,九方兄并未露面。”“日日唤我九方兄,我以为你只是称兄道弟。”九方渡冷哼一声,吃起了无名醋。燕琨玉知道若是想一起去山下就得哄着九方渡来,他面上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