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好奇的还有曲墨芳,他罕见地从曲植的比试中分了心,意外地看向江蓼亭的背影。
唔……这女子真让人捉摸不透。
被拒绝的金流意有些失落,只不过从江蓼亭的背影消失那一刻开始,他心里的情绪就不是失落了,而是浓浓的悲伤开始翻涌。
那是不属于他的,是因为身上这个怪病在作祟。
随着江蓼亭的渐行渐远,叫嚣着的悲伤却成了若隐若现的痛意,不是很明显,却随着呼吸隐隐作痛着。
他不能再留意她的离开,他需要睡一觉来消化这些令人烦闷的隐痛。
而趁着所有人都在注意场上胶着的战斗时,江蓼亭如同鬼魅一般穿过人群,悄悄在商萸身边停下。
她的手才搭上商萸的肩,商萸就惊得甩了三根飞针过来,江蓼亭伸手一挡,飞针在她手背上轻轻戳了一下后,纷纷落地。
商萸见她来此,脸上的神情更为惊恐:“你这是什么意思,想秋后算账吗?”
江蓼亭平静地在她身边坐下,放缓语气道:“我没有那么下作,在这里碰面也是巧合,我之所以找你,还真有事情求你。”
她这话说得很客气,商萸却更加难以置信地挪了位置:“求我,你?难不成你来这里是特意来奚落我的吗?”
江蓼亭见她防备心重重,也不多说,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想要无朝露吗?”
商萸万万没想到江蓼亭会这么问,而她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立即应道:“那是自然。”
她一直想要无朝露,这无需掩饰,尤其现在她带病之身,无朝露对她,对商家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江蓼亭却不管商萸做什么打算,只要商萸想要无朝露事情就好办多了。
斟酌着说辞的时候,场上的局势还是隐隐有了变化,商映菡咬着牙含着血的决心还是起了作用,他还是在曲植的阵法中勉强抓住一丝破绽。
曲植这阵法成形的话几乎无懈可击,可偏偏在快要成形的时候,商映菡刺了他一剑。
这一剑就是改变整个局势的关键,曲植的屏障露馅后,便源源不绝地给商映菡提供机会。
商映菡硬是咬着牙,杀出一条血路。
在江蓼亭和商萸的密谈快要结束的时候,曲植也华丽地败了,小公子在台上喷出一口鲜血,狼狈地捂住胸口,飞速逃离现场。
江蓼亭见状拍了拍商萸的肩膀,小声叮嘱了一句:“你再想想吧。”说完走入。
而这次商映菡也动了不少气,他压制着喘息,脚步匆匆下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却是问:“商萸,还好吗?”
商萸选择了短暂的沉默,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朝他伸出手:“哥,我们走吧,离开这儿。”
这是商萸第一次服软,在被江蓼亭踢得口不能言的时候,她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她,这次是怎么了?
了解商萸的商映菡也觉得古怪,忙问道:“发生了何事,哪里不舒服吗?”
商萸依旧笑着轻轻摇头,一脸轻松:“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无妨,只是我累了,今天不想争了,我们走吧。”
商映菡一直很宝贝自己这个妹妹,听到她这么说,即使再觉得奇怪,他也选择遵从她的意见。
“那好,我们走。”
商映菡才说完这话时,周围的看客忽然发出哗然之声,夹杂着些许讶异的惊叹:“曲墨芳上台了,为了曲植!”
“我猜他是想讨回公道!曲墨芳的实力比曲植深太多,只怕……难!”
既然决定要走,曲家什么人都和商映菡无关,在商映菡牵起商萸的手时,却听到场上一个清越的嗓音问道:“商公子,赢了就要走吗?”
商映菡无所谓地勾唇笑笑,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评价,此时也转头坦荡地看向曲墨芳,拱手道:“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按照当初所定下的规矩,要是被挑战者不应,就得留下自己的一件东西才能离开。
商映菡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想了想,把自己的珍藏的药丸抛在台上,高声道:“此乃商家秘制的红翠丸,给曲小公子疗伤,应该够分量了。”
虽说曲墨芳不会放任自己弟弟不管,但他更不可能做出奚落别人的事,此时面对落落大方的商映菡,他也光明磊落地拱手道谢:“我替舍弟谢过商公子。”
商映菡淡定地笑笑,握着商萸的手离开。
走出人群后,商萸转头看着商映菡,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随后便道:“哥,等我一下,我去见个朋友。”
商映菡更为疑惑,四处看了看:“朋友?你还有朋友在这?”
“这你不用管,等我回来。”
商萸走得并不远,她只是走到拐角处就找到了人,不过从商映菡的角度看过去却看不到什么,他看着商萸一脸平静地和人交换了手里的东西,几句简单的交谈后便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