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势驱使着她越战越勇,果然,在她的重压之下,男子先泄了气,这一松懈就成了破绽,溃败的开端由此而来,没多久就败在了商萸手下。
商萸这表现确实亮眼,也为台下的看客们赚了不少钱,多少人为她狂欢庆贺,热闹非凡。
江蓼亭他们一屋人都平静地看着,只有曲植颇为不屑,在看到商萸自信诡谲的笑意后,他更是轻哼一声:“不过如此。”
江蓼亭听到这动静,转头笑着看向他:“小兄弟也想上场露两手吗?”
曲植还是个小孩性子,这时候自豪地颔首:“有何不可,要是她继续战,那我肯定下去会会她,你也许会怕她,我可不怕。”
江蓼亭眯着眼笑:“你觉得我怕那就错了,我只是不轻易动手,若是我上场的话,我只想拿十连胜,你呢?”
曲植听到这话刚想放下豪言壮语,曲墨芳却先他一步不动声色地截住话头:“江姑娘,我这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要是在场上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交代,有什么可以和我直说。”
江蓼亭知道曲墨芳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此时也偏过头道:“逗逗他而已,不用紧张。”
“你……”曲植对江蓼亭的态度多有不满,但在曲墨芳的授意下他还是住了口,鼓起嘴巴生闷气。
曲墨芳往窗外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道:“照我看来,场上的女子必然会继续下一轮挑战,曲植,你不用紧张,你的实力不比她差,去吧。”
曲植大概也等这个机会等了许久,看到商萸继续在百布上留字后,他沉着冷静地往眉心一点,利落地一跃而起。
他在空中停留时,皎洁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而曲植蜷起身子在空中穿梭了两圈,又蓦然舒展开,随着星星点点的金翠从他身边掉落时,他身上的装束只剩下了黑白两色。
明暗相间的衣角在空中搅动着融合着,一如他的神情,不甚分明。
而他所呈上的是一把刻有曲字的金匙,此物一出,全场哗然。
曲家是世代的书香世家,其中也不乏高手,尤其是新一任的少城主曲墨芳,更是天资出众。
曲家上下对这位公子的教导也是极为重视,幼年时都是护在深阁,而自他出来露面后,世人对他的赞许更是络绎不绝。
而在他身上出现的更多的词就是飘逸俊朗,洒脱不羁,高可以与几大流派抗衡,广发物资接济天下,低可以留恋寻常小巷,与花音鸟语为伍。
不过江蓼亭和金流意常年蜗居坠京楼,对于这些事情也只听了皮毛,再说江蓼亭在见过谯吟后,便觉得世上没人再比她洒脱,也没人能有她三份风采。
在曲墨芳的众多事迹中,最常被人提起的还是他留恋冥渊城的事。
这也是为许多人所不解,曲家虽不说富可敌国,但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比这冥渊城多了去。
即使这样,曲墨芳也喜欢逛这冥渊城,他没有对任何珍宝袒露过兴趣,只偶有小赌,胜固欣然,败亦可喜。
越是这样,私底下讨论曲家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在曲植露面,掏出那把金匙的时候,才会掀起轩然大波。
金匙自然是属于曲家的钥匙,传言中,要是能赢下金匙的人,能去曲家的宝库中带走三样宝物。
不管可不可以挑选,能放入曲家宝库的宝物又有多少是凡品,一拿出来,自然有不少人眼馋。
而这金匙的价值也一目了然,才一放上秤盘,天平就明显地被压了下来。
对于看客们来说,这也是不需要任何智力就能赢的局,实在是太轻松,太让人沸腾了。
但场上的商萸却不怎么高兴,上场的这个小子轻而易举地抢了她的风头,她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哼,都是没用的东西。”
话音落地,商萸就催动手里的毒针,如同箭雨一样朝他网罗过来。
此时曲植却还站在台上垂着头,纹丝不动,就在所有人以为他就要被袭的时候,曲植忽然往身后退了一步,再进的时候却快到让人看不清人影。
若说商萸的攻势是催山毁石的骤雨,曲植就是延绵飘逸的阴风,包括商萸也看不清他在干什么,放眼看去,场上除了她之外只有一道或黑或白的影子才不断移形换影。
商萸连目标都很难捕捉到,手中的针雨也无功而返,想干干脆脆打上一架的她被曲植搞得心烦意乱。
“别想躲着我!出来,让我们堂堂正正对决!”商萸不堪其扰,朝着那些诡异的影子大喊。
可这时候的曲植却比平常冷静得多,他依旧轻盈得像一只鸟,却始终不对商萸动手。
谁也不清楚他在卖什么关子,而等到他再次现身的时候,江蓼亭也不免对他感到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