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是系列片,一共五部,姐弟俩整个下午靠在一起一口气五部全都看完,到邬思铭吃药时间,邬思黎去水房接热水。
散发着热气的水流直线落入保温壶里,水声潺潺,不停歇看一下午电影,眼睛有些干涩,邬思黎掌根抵住眼睛揉按,根据水声判断差不多要接满,她睁开眼,关上水阀,盖好保温壶出去。
踏出水房,一道陌生男声喊出她名字:“邬思黎?”
邬思黎应声回头,来人穿着白大褂,是几小时前查房频频看向邬思黎的医生,不似在病房里人多,走廊空旷,她直白看见他胸牌。
——血液科:魏书匀
脑海里划过什么,速度太快,邬思黎没抓住:“你是?”
魏书匀眼睛又是一弯,他摘下口罩,果然在笑:“不记得我了吗思黎,那我可要伤心了。”
一张青涩稚嫩的脸与眼前这张重叠,邬思黎惊喜且迟疑:“陈匀哥?”
魏书匀笑容加深:“看来没有彻底忘记我。”
魏书匀家以前住在邬思黎家对门,是邻居,他比邬思黎大四岁,小时候经常带邬思黎一起玩,邬思黎初一那年魏书匀父母离婚,他由陈匀改名魏书匀,随父亲搬到苏城,没多久她母亲变卖房子也搬离。
那时候他们还小,都没有手机,魏书匀给邬思黎留下他父亲的电话号码,纸条后来邬思黎还不小心弄丢了。
断联多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魏书匀接过她半抱着的保温壶:“给我吧。”
邬思黎拒绝都来不及,跟着他往病房那边走:“陈匀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还是习惯叫他旧名。
“前两天,被分配到人民医院实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没什么需要的,你忙你的就好。”
“这么见外?”魏书匀翻起旧事:“小时候一受委屈就跑来找我怎么没想这么多。”
邬思黎被调侃的脸一热:“没有吧。”
“看来是想不认账。”魏书匀摇头失落:“思黎学坏了。”
“没有。”邬思黎更加不好意思,改口应好:“那就麻烦陈匀哥了。”
魏书匀复又笑:“不麻烦。”
他说:“思铭的病例我看了,指标都挺正常,你别太担心。”
这种安慰邬思黎听过数遍,她不嫌烦,每听一遍仿佛就多一丝希望。
“对了。”魏书匀脚步一停,掏出手机:“先加个好友,不然我怕一会儿忘了,最近记性不太好。”
邬思黎在搜索栏输入自己的微信号,点击添加,手机还给他:“我手机在屋里,等下回去同意。”
“好。”魏书匀像小时候那样,熟稔地摸摸她头发:“不急。”
冷不防的触碰,邬思黎条件反射一躲,魏书匀手滞在半空,融和气氛衍生出点点尴尬。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邬思黎有些局促:“对不起啊陈匀哥。”
魏书匀放下手,温声:“要道歉也是我道歉,是我唐突了。”
邬思铭病房在走廊东尽头,西尽头电梯定一声到达,几个人先后出来,逐渐分散向不同地区,只有一道轻而缓,能忽略不计的脚步声逼近。
覆盖过魏书匀最后一个字音,清沉男嗓响起——
“邬思黎。”
落日余晖在西尽头玻璃窗透进来,左柯让逆光站,单手揣兜,另只手食指勾着车钥匙,神情莫辨。
魏书匀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眼神。
一两秒钟后,左柯让眸光转向邬思黎,抬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