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像爹说的那样“越大越不懂事”呢?我向来,只是。。。。。。。
“我可以进去吗?”我突然发话问师公,“老爷爷,当你了解我时,自然会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无理了。”
“呵呵,为了探究你,我只好让你当我客人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那时,我的嘴角微微浮起一丝微笑,这个细微的动作估计我爹的老鹰般的眼睛都不能察觉,因为,它的幅度是那么小,发生和结束的时间是那么的一瞬。
好不容易,在经历我的顶嘴后进入了师公的屋子,天,怎么会这么简陋呢?也许是我从小看惯了家里的豪华,看惯了皇宫的金碧辉煌,真正第一次接触,还真不习惯吧。
我习惯金碧辉煌,可是在那里只能显得我很孤独,我更习惯于幽静的竹林,因为那里,曾经有我偷偷哭泣的痕迹,也有我悄悄吹笛子的余音,大家都不知道,包括潋滟也不知道,我的床头,永远放着枝横笛,静静地,我会在夜晚吹,也会到竹林里去吹。
现在,笛子自然在我包袱里。
“可以坐吗?”我问师公。
师公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还真担心有灰,可是坐下后,竟然感觉特别舒服,悄悄用手去碰,一点灰都没有呢。
师公也会打扫自己的家吗?好细心啊,环顾下四周,简陋,可是却好清净,真的是“唯吾德馨”吗?我爹,就是在这样个环境中长大的吗?好羡慕啊,看着这里的清雅,我笑了,微笑着,这回,弧度更大了。。。。。。
“你笑起来很美。”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
我幡然醒悟,想到自己只是在一个茅屋里而已。
师公在我面前坐下,这个情景不由得让我想到爹是如何教我书字的,难道师公要对我说教了吗?
“小姑娘,你不介意我刚才怎么说吧?”师公似乎在向我道歉。
我一喜,知道有机会挽回了,于是,我头一次做了淑女,柔声说道:“对不起老爷爷,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
师公的眼中似乎闪着光芒,会心微笑地点点头。
一时间,我竟感到窘迫起来,我这么做仅仅是怕被爹责备吗?还是,我真的长大了?我低下了头。
“欧阳小姑娘,想吃点什么?银杏糖吗?”
我撅起了嘴,“老爷爷别把我当小孩子看好吗?”
“可你明明就是小孩子呀!”师公哭笑不得地说。
想想,师公应该是很开明的老人吧,或者,我可以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他呢?到底要不要呢?
“小姑娘,怎么了?有心事不开心?你这个年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呀?”
“老爷爷,只要你愿意听我说,你马上可以领教到一个叛逆倔强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你吗?”
我点头默认。
“我觉得你和你爹之间一定很奇妙,之前我说你是乡下姑娘,你却为你爹辩护,你很孝顺呀。”师公缕缕花白的胡子,笑着说。
“才不是!”我站起来叫着,“他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
师公的眼中流出惊奇。
顾不了太多,我感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于是一古脑儿地说出来了。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不能主宰自己的理由吗?我感到自己像个风筝,而爹,就是牵着风筝线的人,我始终不能脱离他,如果脱离了他,我就会迷茫,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师公似乎听得有点入神,有惊奇,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会这样高谈论阔?不过,这在他眼里只是发牢骚,不是什么谈论吧。
“可是,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牵着风筝线的人,他总是。。。。。。我是说我爹总是。。。。。。。”我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总是怎么?不会整天打骂你吧?”
“他没理由打我。”我说道,“老爷爷知道吗?我爹对我来说,不仅仅是个父亲,而是师傅,我所有的本领,我的书字文学,琴棋书画都是他教的,我爹他对我好严厉,小时候教我写字吧,一个字写不好让我整整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握笔姿势对我也盯得特别紧。。。。。。”
师公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拭去我的泪水说道,“你一定有很多心事对不对?我看你一定是离家出走了,你干脆住我这里好了,只要你不嫌弃。”
我一时竟忘了答应奶奶晚饭前要回家,拼命点头答应了。
师公现在说出去下,而我,就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屋子里的竹椅上,沉思着。
这次出来,还不光是来认亲,更是想让自己开朗一点,刚才才开朗了那么会,可是,我理解心里的一丝寒意是怎么产生的,因为,我很可能要对家人失约了,我对奶奶说过要吃晚饭前回来,可是我想呆在这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