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洛不吭声,让他在那自我表演,低头从包里翻出了耳塞。戴上耳塞的前一秒,她清楚地听到他换了个更嚣张的称呼。从来没叫过的。老婆。虞洛幻想了下她喊他老公的场景,一个激灵抖了抖。结婚都不可能这么腻歪的称呼,她只会喊他韩总,能接受的最大限度就是连名带姓。落地西城时是中午,虞洛这一上午都昏昏欲睡的,提不起精神。星河的那套公寓她卖了,只留了浅水湾那套。说了句“送我回浅水湾”,虞洛就又昏睡了过去。直到韩许易拍她的肩,告诉她目的地到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透过窗看到外面的景象,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车停得地方身前是一栋欧式城堡风的别墅。一个古典优雅的女人面带浅笑站在复古木雕门前,身旁一个气质凌冽的中年男人揽着她的腰。男人一旁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韩许易的姐姐韩许晶。韩许晶旁边又并肩站着一个五官英挺、一身居家米色休闲服的温隽男人,怀里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漂亮小孩。车隔音性很好,只能看到小孩在指着车身说着什么,满眼期翼的兴奋目光。抬手冲着他肩膀就是一锤,虞洛漂亮的眉目敛起:“韩许易,你怎么带我来你家了,我什么都没拿,你让我空手去?”“谁说没拿,拿了。”他抬眼示意后座的位置,上面赫然放着几个礼物包装袋。“行啊你,先斩后奏。”虞洛气呼呼的看他一眼,吁了口气,低头从包里拿出化妆品开始补妆。韩许易无奈笑着:“行了行了,够好看了,你不是之前说我都还没带你回家见父母么,这不是就来了,这叫什么来着。”他想了半天:“哦,对,这叫念念有回响。”虞洛拿起口红在他脸颊上就画了个猪头,脖子上也不客气地画了一道:“滚一边去,真讨厌。”想起新入手的一款散粉,她从包里拿出,给他在口红上扑了几下。韩许易以为这是在给他卸妆,乖乖凑着脑袋任由她点着。扑完,虞洛把散粉收起,韩许易照了照镜子,感觉确实变淡了点。又拿着湿巾擦了半天,肌肤上只留下一大片浅淡的红晕。可那仅剩的一点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都快磨出火星子了,他只好向虞洛求助:“这个怎么弄掉啊?”虞洛补完口红,对着镜子抿了抿唇,漫不经心淡淡道:“拿口水弄,各种方法你都试一遍。”拿粉扑又补了补妆面,偏头一看韩许易还在和那片红印斗争着。她指尖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看了看,得出结论:“定妆效果还不错,值得二次回购。”“宝——”他拐了个话音,又叫:“虞洛,快给我弄掉,我是一个男的,弄这干吗,娘。”虞洛大发慈悲给他把脸上的用卸妆水擦掉了,正要擦脖子上时,他忽然缩着脖子躲开,勾了勾唇角。“别,脖子上我挺喜欢,改天记得给我咬个真的。”虞洛脸色一变,这次换成了主动要帮他卸掉。韩许易刻意把领口扣子解开两颗,敞开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然后迅速拉开车门立马下了车。虞洛被他摆了一道,平缓了下情绪,扬起红唇也跟着下了车。从韩许易手里接过其中一份礼物,配合着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虞洛笑盈盈走过去。自家儿子正式带着女生回家,许知言等这天等了太久,激动地都有些语无伦次。然而一眼就看到了韩许易脖子上的红痕,怔了一瞬。旋即,又扬唇笑了笑。招呼着他们进去,午餐早已准备完善,趁着虞洛上厕所的功夫,韩许晶开始揶揄他,撞了撞他肩膀:“脖子上的红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大咧咧的都不知道遮一下,秀恩爱不是这么个秀法吧?让外人看到对人家姑娘不好。”韩许易故作无辜摸了摸脖子上的印子,瞪着那双澄澈纯净的眼睛说:“这是蚊子咬得啊。”韩许晶嗤了一声,无语到极致:“我看是蚊子姑娘咬得吧。”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他们的交谈都被一边竖着耳朵的小朋友听去。小朋友歪着脑袋,大大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等虞洛一回来,立马屁颠屁颠就跑去和虞洛告状:“漂亮姐姐,我妈妈和舅舅说你是个蚊子,还说你咬舅舅,你真的是蚊子变得吗?”虞洛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什么,尴尬地抠出了三室一厅。笑着摸摸小孩的头,哄着说:“他们是开玩笑的呀,我怎么可能是蚊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