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能饶她爹一命,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柳延秀哭断肠的哀求,傅家那扇大门依旧紧闭。
直到天亮,傅家的门终於开启,那门房走了出来,兴许是被柳延秀感动了,态度不若昨晚,反倒同情的看着她。
「柳姑娘,算了吧,没用的,天都亮了,你不如回去筹备你爹的後事要紧,至少在柳夫子死後,还能有个地方安置。」门房见她哭求一夜,足见是个孝女,既然帮不了她,也只能这样劝她。
「不!让我见傅大人一面!」她哭了整夜,嗓子都己哭哑。
「小姐,小姐,您果真在这,不好了、不好了!」红红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
柳延秀见了大惊。「怎麽了,难道我爹怎麽了吗?」
红红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急道:「不好了、傅大人己到刑场,不多时就要对老爷行刑了!」
「什麽?傅大人到刑场了?」她守在这一夜,并未见任何人离开。傅大人怎麽可能离开了?
这时门房才心虚不己的道:「其实…大人昨夜就不在府里了,说是要睡在府衙,只等天一亮就对柳夫子行刑,你若想见柳夫子最後一面,就得现在赶去刑场,去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这消息对柳延秀而言简直晴天霹雳,想不到她在这求了一夜,那傅大人竟然不在,甚至打算一早就拿下她爹的首级。
她脸上的血色尽失,无暇责怪门房的知情不报,拔腿就往刑场方向狂奔。
「爹,你等等我!等等我!」她一面急奔,一面哭喊泪水再度溃堤。
终於,等泪流满面的赶赴到刑场时,刑场外早已围满了观刑的人群,她被挡在人群之外,心急如焚却无法冲破人才拜去见她爹一面。
「小姐,您跟我来!」红红赶上她,领肴她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终於将她送至刑场的最前头。
柳延秀先见到了高台上的通判,而坐在他身侧的就是让她白求一夜的傅传新,他的神态不可一世,转首时刚巧也见到她赶到,她似乎能听见由他鼻子里发出的浓浓嗤声,顿时,她燃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愤怒。
这人太恶劣了
这时柳如遇被人带上刑台,他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被人押跪在刑场的正中央。
「爹!」不再理那狗官,柳延秀瞧见了这样狼狈的父亲,她的心在滴血,但她无能为力,只能嘶声大喊,「爹,爹--」
听见这呐喊声,柳如遇的身子碎然一震,连忙转头梭巡,终於在人群中见到自己的女儿。
「延秀!」因为过於虚弱,连发声都有困难,他只能朝着女儿干吼。
柳如遇的眼眶又湿又红,他实在不愿让女儿见到自己这般惨状,但这都是傅传新那阴险小人所害,他只恨自己动作慢,这才反教对方噬去!
他悔不当初,老泪纵横!
看女儿亦是哭肿了眼,柳如遇激动的顶了顶下巴,示意柳延秀回家,他不要女儿亲眼见到他惨死。
「不,我爹是无辜的,你们不可以杀他!」柳延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与红红一起冲上前要救人,但是立即遭到傅传新的人擒住。「你们放手,天理何在?我爹是清白的,这是枉杀、这是陷害,傅传新,你好狠的心,你会有报应的!」她拚命挣扎,想摆脱那些拖住她的人,手伤经过拉扯,再度撕裂开来,血染双手。
「大胆丫头,竟敢在刑场闹事,再吵闹下去,本官便当你扰乱刑场,将你拿下问罪!」傅传新大怒。
柳延秀无惧的说:「你傅传新阁顾王法、颠倒是非,杀一人和杀两人有什麽分别,如果想灭我柳家一门,我不怕死,到了下面,我与我爹一起向阎罗告阴状,要你傅传新也下来偿命!」
傅传新狠下心说:「你!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来人啊,先将她押入刑牢,斩了柳如遇後就轮她问罪!」
傅传新的手下得令後,立即粗暴的上前押人,强拖着柳延秀离开刑场。
柳如遇见状,悲愤交加,硬拖着残破的身子要去救女儿,但马上就遭人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