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心中有太多的感慨,忍不住跟苏雪衣絮叨很多。
苏雪衣知道娘辛苦,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时间长了也容易憋出病来。
所以只要娘想说话,他都会安静的听着。
以前说的大多都是一些琐事,可这次说的,话里话外都在夸赞沈月瑶。
这让苏雪衣有点不自在,或者说不习惯。
他眉眼间都笼上了风雪般的寒芒。
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了,一时间要改变很难。
“娘,对不起。”
若不是他前年不小心断了腿,苏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他早通过科举考试,有了官职,让娘过上好一点的日子。
苏雪衣虽然从不说,但内心一直很自责。
他心里一直有鞭子在不断鞭策着他,心口也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
很多时候半夜惊醒,那巨石仿佛压的她喘息不过来。
“你怎么说对不起呢,你不要跟娘说这些,娘就是跟你感叹一番。”
孟老夫人知道要想改变儿子对沈月瑶的看法,一时半会很难。
“娘不给你压力,你好好吃饭,别跟饭过不去,吃饱了饭,才有机会做更多的事情。”
他们这样的人,只能先活下去才能说别的。
在劳役营那么辛苦的地方,那些年,早已经教会了他们很多道理。
他们早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
在食物面前,在活下去面前,尊严根本不算什么。
苏雪衣心情沉甸甸的,默默吃起了饭。
无论什么时候,他吃饭都是无声无息的,一举一动还带着小时候养成的好习惯,带着优雅的尊贵气度。
“娘,大丫没事吧?”
“没事,中午醒了一次,待她再醒了后,给她熬药喝药,养个几天就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
“月瑶心思细,在锅里给大丫热着饭,她醒来饿了也有东西吃。”
……
苏二丫跟着沈月瑶进了门,看着家里干干净净的样子,都有些诧异。
记得以前家里院子都很乱。
苏二丫道:“三婶,需要我做什么,您吩咐我就成。”
沈月瑶也没客气道:“你先帮忙把那边的葫芦和葛根用水洗干净,一会我有用。”
苏二丫这才看到旁边墙角根下放的一堆葫芦和一堆奇怪的东西。
虽然不明白三婶要葫芦做什么,但她没有问。
她就是看着那些很大的土块,有些奇怪,“那个,三婶,这些就是你说的葛根吗?”
苏二丫从未听说过葛根,也不知道葛根是什么。
水壶水杯
沈月瑶耐心解释道:“嗯,那些就是葛根,可以做葛根粉,可以做食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