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历,以及那样轻易就同意了建立亲密关系的态度,不难想象,这孩子一定是很缺乏关爱的。在一个没有爱的高压环境下长大的孩子,通常都很缺乏安全感,可能会对伴侣有着极高的依恋与并不健康的情感寄托。心理问题可以慢慢治疗,现在让对方有安全感才是最重要的。林老爷子表示,如果郁棠问出如果大家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毕竟你姥姥姥爷年轻的时候都是游泳健将,能把他一块儿捞上来!这些天,林修竹也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他仔细研究了情感理论,不论等会儿郁棠问出什么,他都有信心回答出令对方满意的话来。郁棠平静地望着海的那一头,轻声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如果,人类的祖先当初并没有选择登上陆地,咱们现在会在哪里?”林修竹:“……”林修竹:“???”等等,这跟说好的怎么不一样?!为什么从感情频道跳转到自然科学了啊啊啊!林修竹内心深处有一整个野生动物园的动物奔腾而过,可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沉稳可靠的林家当家人。他轻轻揽住郁棠的肩膀,并且秒速想到了标准答案:“不论人类如何演化,我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你,来到你的身边。”“我也是。”郁棠笑眼弯弯,似是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他撩起了头上的白纱,轻轻一扬,把林修竹也罩在了里面。被轻纱盖住的那个瞬间,林修竹就有一种要发生点什么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一个柔软的躯体投入了自己怀中。郁棠的胳膊环着他的脖子,侧脸紧贴着他的胸膛,还在上面蹭了蹭,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兽在撒娇。林修竹一把将人抱住,加固了这个拥抱,感受着对方冰凉的体温,一种草木的清香钻入他的鼻腔。那像是在无人之境生长了千万年的古木的味道,让人在恍惚间置身于静谧的山林。噗咚、噗咚、噗咚——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林修竹喉咙发干,忽然很想把青年整个抱起来,亲吻他的额头、脸颊、下颚、唇舌……但是,现在还不能那么干。可就在林修竹走神的瞬间,郁棠主动离开了他的怀抱,紧接着他就感觉到了侧颈处凉凉的触感,那是怀中人将唇贴了上去。就在他心神荡漾之际,脖子上传来刺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出了血痕。郁棠抬起头,舔了舔嘴角处的血迹,纯粹的欲望展露在林修竹面前,清澈与污浊不再那么分明。沾染了血色的薄唇一开一合,他笑着问:“你要不要也来给我做个标记?”订婚林修竹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只发现了血迹,没摸到伤口,也许是划痕太浅已经愈合了,就没有在意。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过去,帮郁棠把嘴角残留的血迹擦干净。林修竹从没谈过恋爱,通宵恶补的情感知识也没提到过这种场景,他把这样近乎兽性的嗜血行为当成了对亲密关系人的过分依赖。为了让郁棠安心,他效仿了对方的行为,在郁棠右手无名指最后一节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圈像是戒指的齿痕。郁棠很开心,把手掌摊开对着太阳,看了又看。
摄影师团队远远地看着小情侣的亲密互动,也没有催促。婚纱照从清晨拍到日暮,礼服换了五六套,场景也从室外到室内,最终在霞光与城市的灯光交接的瞬间落下最后一次快门。与摄影团队道别,郁棠和林修竹今日的行程还没有结束,他们又上了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今天两家的家长组织了一场晚宴,是他们的订婚宴。天边还有一丝光亮,郁棠像是有些累了,靠在林修竹的肩膀上浅眠。林修竹享受着此刻的安宁,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郁棠的右手,他捧起那只手凑到自己眼前,在无名指上看到了清晰无比的齿痕。林修竹很有分寸,咬的时候就没用多大力气,一天过去,按理说痕迹早就该消下去了。再仔细一看,那圈齿痕周围也不发红发紫,没有受伤的迹象,就像是从出生起就带有的胎记一般自然。林修竹正疑惑着,忽然又发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对不起宝贝。”林修竹已经顾不得自己心中的疑惑,心疼地给郁棠揉着手,“是我太用力了。”听到他的话,郁棠眼前一亮:“你叫我什么?”林修竹一顿,放轻了声音道:“宝贝。”郁棠好像很开心,又一头扎进林修竹的怀里。林修竹看出了他的喜悦,又开始心疼起来。这年头淘宝客服都张口亲亲闭口宝宝了,怎么他喜欢的人却好像从来没被这么叫过。“宝贝。”林修竹搂紧了怀里的人,像是哄小孩儿一般,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宝宝。”郁棠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瞅着林修竹,使劲儿点了几下头来回应。这真是……太好哄了吧。林修竹没忍住上手摸了摸郁棠的头,心说多亏是遇到了自己,这要是遇到个坏人,岂不是叫一句“宝贝”就能被骗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车窗里两人的倒影,林修竹不由自主想到了早上那种想吻遍对方全身的糟糕想法。自己好像也是个坏人啊。当了二十九年正人君子的林修竹忽然开始了自我反思。正人君子正在心里做检讨,街边一双穿着棕色雪地靴的腿却打乱了大纲排版。从整体比例上看,那双棕色雪地靴只是象征性有一点点鞋跟,但即使如此,鞋跟也有路边垃圾桶的一半高了。长靴整体的高度与路灯三分之二处平齐,从林修竹的角度还看到了穿靴子的人一部分的膝盖,真难想象那得是一个多高的人。林修竹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正要回头,就感觉脖颈上被郁棠咬过的地方一阵刺痛。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没有顾得上去看第二眼,车子已经平安从那双街边的大长腿旁经过了。“怎么了?”郁棠叫出了那个酝酿了很久的称呼,“老伴儿?”林修竹:“……”林修竹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刚跟郁棠陷入热恋,而是已经过完了金婚,他问:“怎么忽然这么叫?”郁棠实话实说:“姥姥姥爷就是这么互相叫对方的。”“你不喜欢?”郁棠又想起了在电视上看到的叫法,立刻改口,“老公。”林修竹神色一僵,郁棠以为他又不喜欢,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