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说完,只见拢雪抄起一旁的锅铲冲了过来,一把挥在他腰截骨上。
“不许你说我们小姐!”
众人一惊,短暂一愣过后,帮忙的帮忙,拉架的拉架,更有甚者混在其中揪抓不停,暗暗泄愤。
正是鸡飞蛋打,水倒鱼拍,柴禾落地乱飞烟,尖锐的夹杂着浑厚的,挥臂的裹挟着踹脚的,一衣一鞋印,步步生灰,再没有比这更混乱的了。
松涧、浮峦二人见状,连忙跑出去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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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一道急急的声音传来。
无人搭理丹湖。
忽然,不知谁的一根银簪了扔出去,“嗖”地一声就要往门外飞去,却见一道身影迅速将之截下,收在手里,未伤毫厘。
卫玠黑沉着脸,“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束了手脚,发髻散乱,衣着不整,一个个如小鸡低头不敢言。
见他们不说话,卫玠的目光看向松涧,“你来说。”
他刚下值回府,见院子只零零星星散着几个人,厨房处传来十分大的动静,这才过来。
松涧恭恭敬敬上前,拱手,声音稳中带颤,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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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卫玠冷了冷脸,目光凌厉地扫过厨房众人,最后落在那熬药小厮的身上。
“你不想煎,这里不留你,自己收拾包袱滚蛋。”
“至于其他人,即刻将厨房收拾好,娘子的药我亲自来煎。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涉事者一律逐出府。”
众人喏喏称是。
有卫玠亲自监督,没人敢再偷懒,不出半个时辰便将厨房收拾得干净利落。
抱香和拢雪站在角落里,松涧来劝:“两位姐姐,赶紧回去梳妆一下吧,公子说,今日之事不要叫娘子知道了。”
抱香哼了一声,低声窃语:“早干什么去了。”
拢雪扯了扯她,无论如何,有今日公子亲自为娘子煎药,短时间内下人们是不敢再轻慢了。
两人相互扶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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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雪想得没错。
煎药漫长,先将药浸在冷水里两刻钟,第一次大火烧开后,小火得煎足足半个时辰。
大热天坐在炉火边盯药,膳夫见卫玠额边有细汗沁出,上前道:“公子,让我来吧。您当值一天辛苦了,还须早些用膳歇息。这有我们看着,谁都不敢再怠慢。”
“不必。”卫玠回绝,棱角分明的脸上映着火光,眼睛里倒映出妻子的药坛子的形状。
膳夫心下有数,没有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