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光带缠绕住模样狰狞的妖怪,刹那间,妖怪变成钞票,纷纷扬扬落在地上。一里独捡起地上的钱,点了点:“还行。”“野干老板,你没事吧。”他回过头问躲在一旁的狐狸。“啊没事。”关东煮小车凭空出现,狐狸老板踩着凳子跳上餐桌,喝了几口关东煮的汤,然后变回了类人的模样,“得救了。”“你这关东煮还挺神奇的啊。”“我是被稻荷神祝福的野干,能力就是这个。”老板指了指自己煮关东煮的锅,“除了救不了死掉的,其他的都能治。”“就算没有伤,吃了也能让身体变得金刚不坏,但是有一定时效性。”一里独脑子里被吵醒的剧本意识:“啊,难怪我当初没把你砸死!”“那群妖怪一开始是想把我带去京都,发现带不走我,就想杀掉我。”老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群混蛋,在东京搅风搅雨,搞得我都没法好好做生意了。”“你知道东京的妖怪里谁说的算吗?”一里独坐在了老板的旁边。“嗯?知道,怎么了?”“最近东京发生了很多起妖怪袭击人的事件,我们这边的政府想要问一问是怎么回事。”“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去找奴良组。不过他们见不见你,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了。”站在这座古旧的宅院门口,一里独暗自感叹妖怪的有钱。仔细一想,异能力者也好,咒术师也好,妖怪也好,好像都很有钱的样子。只有可怜的打工人,每天都在为生计奔波。“有人在吗?”一里独敲了敲门。“这个屋子里,应该是没有‘人’的,孩子。”准备出门买菜的奴良若菜听到有人叫门,就答应了一声:“有人的,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是代表政府来做人口普查的,方便开一下门吗?”狐狸老板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奴良若菜沉默了一瞬,思考着自己家能不能应付得了人口普查。“若菜,你去做要做的事情吧。”奴良滑瓢从她身后走来,“客人由老夫来接待。”“好的,父亲大人。”奴良若菜伸手推开门。见到门里走出来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让一里独有些吃惊。“客人先生。”奴良滑瓢看到跟在一里独身边的狐狸,猜到了对方的来意,“请进吧,有什么事进来谈。”一里独走进奴良组的宅邸,狐狸老板也跟着走了进来。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请问您来奴良组有什么事呢?”奴良滑瓢眼神犀利。“我是代表人类政府这边,想来询问您关于最近东京妖怪伤人事件的。”一里独很有礼貌的开门见山。“啊,你是说这件事啊。”一人二妖在廊下就坐。奴良滑瓢叹了一口气:“这是妖怪之间的旧怨。”“其间种种老夫就不多说了,你大概也不感兴趣。”“最近这些伤人的妖怪,都是从京都来的。都是一个叫做‘羽衣狐’的妖怪的手下。”“羽衣狐?是传说中安倍晴明的生身母亲的那个大狐妖吗?”奴良滑瓢挑了挑自己已经不存在的眉毛:“知道这个说法的人可不多啊。”
“总有人能记载真相的。”一里独耸了耸肩,“所以羽衣狐为什么要派妖怪来东京袭击人呢?”“还是得讲往事啊。”奴良滑瓢叹了口气,讲述了五百年前的他与羽衣狐之间的恩恩怨怨。“所以您能处理好这件事吗?”一里独吃了一肚子狗粮,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询问。“我老啦,这次的事,交给我的孙子处理。”奴良滑瓢喝了一口茶,“放心,不会在东京搞出多大动静的。”“羽衣狐要在京都复活安倍晴明,不会有空再派手下来骚扰东京了。”“至于是什么时候,老夫就不清楚了。”“妖怪这方面就交给奴良组吧。你们人类,也要做好准备啊。”一里独点了点头:“非常感谢您能告诉我这些,我会把您所说的情报告诉我的委托人。”“你,很有趣呢。不畏惧妖怪,也不憎恨妖怪。”奴良滑瓢看着眼前称得上漂亮的黑发男人,“真是少见啊。”“因为有足够的实力,所以不会畏惧;因为妖怪有价值,所以不会憎恨。”一里独颔首,“今天打扰了。”他站起来,缓步离开了这座妖怪的宅邸。“那个孩子,很强的。”留下来的狐狸老板看着一里独远去的背影,“被神眷顾的生灵,都会获得恩赐。”“即使是霉神也一样。”“噗!”奴良滑瓢一口茶水喷出来,“这个孩子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命硬啊。”“滑瓢,你这样也算是不敬神啊。”“御千代,我又不是故意的。”奴良滑瓢恢复了年轻的模样。“真是怀念啊,你这幅意气风发的样子。”御千代扭头看了一眼老友,“你这次是准备出手了吗?”“啊。”奴良滑瓢低垂着眼眸,“当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我的心脏,就拜托你了,御千代。”“还是老样子,就会使唤人。”御千代从袖笼里掏出一个散发着酒香的瓶子,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滴。酒液飞进了奴良滑瓢的口中,男人瞬间脸色苍白。“毕竟是陈年旧伤,多吃点苦头吧。”这边汇报完情报的一里独,被带到了异能特务课高层的办公室。“听说你想脱离港口黑手党单干?”种田长官正襟危坐,“你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但你还需要付出一些代价。”“请把你这些年在港口黑手党的非法所得交出来。”基本没有存款的一里独算了算自己那些年扣下的钱,不禁眼前一黑。“请不要谎报瞒报,您的收入状况我们一清二楚。您什么时候补足了罚款,我们这边就能给您发营业许可。”就在此时,一里独的电话响起,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老师”二字,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昏过去。不得不接电话的一里独心中暗自感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修文)“老师,您有什么事吗?”一里独语气平静。“和异能特务课的人谈的怎么样?有空见我吗?”电话那头,森鸥外语气也同样淡定。“有空的,请问我什么时候回去见您。”一里独面带歉意地向种田长官示意。种田山头火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啊,你不用回来,我已经到东京了。”森鸥外坐在车上,“你要想好怎么跟我解释你要单飞这件事了吗,我亲爱的弟子。”说完森鸥外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