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叫自己。“曲医生?”他连忙回头,目光越过人群,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每次见面都穿西装,出众又惹眼的男人。“丁先生。”我不会讨小姑娘开心丁宴澄今天约了个客户,虽然说这个客户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了,但在生意场上,还是利益最重要,一群公司高管在办公室里,会议一开就是一下午。好不容易会议结束,对方的领头人徐总单独叫住了丁宴澄:“阿澄,我也很久没来这里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丁宴澄礼貌地点头:“好啊,徐叔叔想去哪里吃,我让小张订座位。”“都可以你定吧,清淡点就好。”丁宴澄本来想说,那就吃淮扬菜好了,然而会议室里还有没走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插了一句:“想吃清淡那就去一院对面儿那家粤式茶楼啊,环境好,还有戏曲可以看。”人到中年,也会跟着喜欢老传统文化,被那个人一插话,徐总也来了兴趣:“可以啊,那就那家吧。”丁宴澄说了声好,转头吩咐身后的助理小张去订座位。两人开车抵达茶楼,服务员笑盈盈带他们去楼上包厢,推开门,看到熟悉的房间,丁宴澄才知道,小张给他订的包厢跟上次和曲之意一起吃饭时的包厢,是同一个。他特意停在了门外,看向身后的小张。小张连忙小声解释:“今天是休息日,店里客流量大,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没有别的包厢了。”闻言,丁宴澄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徐总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景色,啧啧赞叹:“这个包厢视野很好啊。”“是很不错,”丁宴澄款步走过去:“我和这里的老板关系还可以,他特意外包了这个包厢给我,平时不对外开放的。”“哦?”徐总微微挑眉,笑道:“那我今天是沾你的光了。”“徐叔叔说笑了。”丁宴澄坐在了上次曲之意坐过的位置,服务员适时递上点菜的平板,丁宴澄接过来,问:“徐叔叔有什么忌口吗。”“没有,点你自己喜欢吃的就行。”丁宴澄随便点了几道招牌菜,反正这种饭局目的从来就不在菜上,没必要多认真。也不出丁宴澄所料,吃饭期间,徐总先是跟他讲了些合作上的事,然后才顺势说出了真正的目的。“阿澄,没记错的话,今年六月份你也要二十九了吧。”丁宴澄不动声色地点头:“对,没想到徐叔叔还记得。”徐总呵呵一笑:“当然记得,你小的时候每次过生日,我们一家都会来参加你的生日宴。”说到这里,徐总停顿了一下:“只是你九岁那年我们搬到了外地,就不经常来了。”丁宴澄点头:“嗯,这个我有印象,那个时候徐叔叔你们是投资了新项目,去了福州那边。”徐总轻轻叹了口气,很是怀念以前:“是啊,这一晃都快二十年过去了。”见丁宴澄没接话,只是浅浅地笑,徐总又主动牵动话题:“你还记得吗,以前你和我们家那丫头玩得很好的。”
话说到这里,丁宴澄已经知道他这顿饭的目的了。尽管丁宴澄不是很想接这个话题,但碍于合作以及父亲的面子,他还是象征性地说:“记得,是叫徐新月对吧。”“没错,她啊就比你小两岁,前些年一直在美国留学,今年才回来的。”徐总放下筷子,看丁宴澄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我来之前就和你爸爸说过了,让你俩抽个时间见一面,你怎么看?”丁宴澄低头,用勺子给自己盛了碗羊肚菌鲜排汤:“可能得之后再找时间了,今天合同刚签下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落地。”徐总大笑道:“这有什么,咱们两家都这么熟了,项目交给你们,我很放心,再说了,你们家那么多兄弟姐妹,用不着事事都得你出面,你也该操心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记得你小姑的女儿可比你还小一岁呢,去年都结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反而是拖到了现在。”丁宴澄眼皮微微敛下,徐总这话说得是没错,他们家在人丁上是很兴旺的。他父亲屁股后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母亲那边又有两个哥哥,除了他们家就他一个,其他家里都是儿女双全,因此和他同辈的兄妹足足有七八个。小时候大家在一个院儿里打闹着玩,长大也没有像其他家族企业那样,斗来斗去挣权夺势,而是一起进了公司,一起做事,关系很好。但那又如何呢。丁宴澄放下还没喝完的汤,扯了一张纸巾,轻轻将嘴角擦拭干净,抬头看向徐总:“谢谢徐叔叔的好意,不过感情这种事我是不怎么着急的,当下还是工作比较重要。”徐总张嘴还想说什么,丁宴澄又先一步说:“而且徐叔叔你也知道,我脾气不是很好,不会讨小姑娘开心,连家里那几个妹妹都说我怪,怕到时候怠慢了新月,那样就不好了,伤两家的和气。”这是已经摆明拒绝的意思了,徐总原本挂在脸上的笑顿时也有些崩不住。丁宴澄却是面色不改地拿起茶壶,替徐总斟茶,细流如丝,茶香伴随腾腾热气,一并被激发出来:“新月是念大学的时候就去美国了吗?”徐总‘嗯’了一声,热情比之刚才大幅度下降。“读的哪个学校?”徐总不明白,刚才丁宴澄明明都已经拒绝了,现在又问他女儿的事干什么,略带狐疑答道:“耶鲁大学。”丁宴澄点头:“是个好学校,徐叔叔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将来的女婿也一定不会差的。”徐总皮笑肉不笑,嘴里说着‘是是’。这顿饭后半程吃得很沉默,一直到结束,徐总都再没露出一个笑脸来,对此丁宴澄毫不在意。吃完以后,徐总就先离开了,丁宴澄说了几句客气话,把人送出包厢,连楼梯都没下。等人走出茶楼,他才对小张说:“去把单买了,顺便告诉这里的经理,把包厢好好消消毒。”“是。”小张扭头就要下楼。“等等,”丁宴澄停顿了几秒,说:“以后不管是和哪个客户吃饭,只要我没特意说,就不要订这个包厢。”小张一愣,但还是点头:“好的丁总。”其实在他们进包厢后,就有一间包厢退掉了,但当时丁宴澄他们饭都吃到一半了,他就也没有说。“那丁总,我就先下去买单了。”丁宴澄‘嗯’了一声,转头回包厢拿外套。这顿饭,从头到尾,都吃得他很不舒服。他没想到,居然有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还这么光明正大地问他。且不说徐家很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