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枚顺着随便瞟了一眼,瞟见柜台前站了三个人,被其他坐着的客人挡住了,看不太清,只能看到其中一个人和老板焦急地说着什么,手上连比带划。也没什么好看的,牧枚收回眼神,瞥见白初贺也盯着那头,而且还看了很久。“初贺?怎么了?”白初贺转开眼神,“走吧,去六条说的那边店里看看。”白皎站在柜台前,不知道如何是好。身旁的宋一青很夸张地倚在柜台边上,不知道从哪个港片里学来的姿势,敲门似的敲了敲桌面,“老板,给我们随便来三杯喝的。”老板眼神从吊顶挂着的老式电视机上挪开,上上下下瞟了宋一青一眼,看向最左边的许安然,”你们仨成年了吗?“许安然紧张地推了推眼镜,“成年了。”老板眼神又瞟向站在中间的白皎,盯着他一头茶褐色的头发和稍显稚态的鹿眼,“真的啊?你几岁了?”白皎后背有点僵,顶着宋一青灼灼的目光,“二十一了。”老板没说话,视线从白皎白生生的小脸到白皎和宋一青相比略显矮小的个子,撇了撇嘴。身后爆出不怀好意的大笑声,“那边的妹妹,跟叔叔一起喝两杯不?”许安然往宋一青和白皎身边缩了缩,白皎拉住她的手臂,转身勇敢地大声道:“你别跟她搭话!”对面的男人脸色一阴,刚想站起来,听见老板磕了两下烟灰缸,咳嗽了一声。“小孩别给我添麻烦,赶紧打哪来回哪儿去。”宋一青眼角瞟着酒吧侧门外不远处那四个人,扒着柜台绞尽脑汁,“我们真成年了。”老板虎起一张脸,“你们再搁这儿呆着我就叫派出所的人送你们回家了!”宋一青见情势不好,额头直冒汗。白皎悄悄拽了下他,“他们走了。”宋一青这才手一甩,撑着最后一点脸皮,“走就走。”许安然全程没开口,出了店门才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周围。“白皎,新同学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宋一青也有点吃不消了,“我还以为能见识见识三中校霸打架呢。”白皎有点茫然地喃喃自语,“我也不知道啊”他原本以为白初贺不过是回三中和牧枚何复出去逛逛街,最多也就像那天一样打个架,没想到出租车载着他们七拐八拐到这么个地方。这地方荒凉,宋一青还很兴奋说一定有场恶战。下车的时候,出租车司机看了一眼他们仨的装扮和长相,问了句他们来这里干什么,三人才听出点端倪。宋一青算是他们当中对这次秘密行动最兴奋的人了,但途径按摩店门口时,只是被门口的人问了句“帅哥来一套不”,就立刻拘谨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酒吧里一闹,出了一身汗。出了酒馆白皎觉得身上很痒,忍不住抓了好几下。许安然心细,“白皎,你怎么了?”白皎又抓了两下,“感觉衣服磨得肩膀和后背特别痒。”宋一青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好吧,我咋没觉得,纪委你呢?”许安然摇摇头,“我没事啊。”白皎看两人这样,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大题小做。但是肩膀确实痒,他忍不住又挠了两下。宋一青道:“我知道了,公主嘛,第一次穿这种衣服,说不定是过敏了。”许安然怼了他一下,瞄了白皎一眼,“你别说了,上次你这么说白皎都生气了,你还这样。”白皎没听清,“嗯?”了一声。宋一青大咧咧地揽住白皎的肩,“哎呀,公主不会生气的,是吧公主?”
白皎没太想起来他们指的是什么,一脸困惑,头发被宋一青挤得翘了起来,“什么?”许安然观察了白皎一下,确定白皎确实没什么情绪后忍不住感慨,“小白脾气真好。”白皎冲她笑笑。“坏了!”宋一青大叫一声,“光顾着公主了,那三个人都不见了!”许安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往那边走了,我看着呢。”结果穿过小路,许安然和宋一青都傻了眼。小路尽头更绕,一条双岔路,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是往哪边去了。宋一青刚想向许安然征求意见,就看见白皎穿过他身旁,很理所当然地往左边走,脚步不带一点犹豫。宋一青愣了一下,“不是,公主怎么这么熟练啊。”许安然没多想,随口道:“可能看到他们往这儿走了吧。”“也是。”养生馆门口,白初贺站着,听着六条说话。“平常都在这儿的,不知道怎么今天没在。”六条对何复解释着,“我打个电话看看。”“行。”何复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牧枚站在白初贺身边,“初贺,你紧张吗?”她瞧了烟白初贺。其实白初贺今天与平常并没有太多不同,走进上门街的时候甚至比平常话更少了些,牧枚看着,感觉白初贺也就是走路的时候步伐比平常快了点。白初贺回答她,“还好。”牧枚又问,“初贺,你找过几次了?”白初贺沉默片刻,牧枚心想,他可能在回忆。“忘了。”牧枚笑笑,“没事,这次我们有了照片,肯定比以前好找。我哥在大学里面当助教,我让他帮忙留意一下大庆说的那个给小月亮拍照的女摄影师,会有消息的。”“嗯。”白初贺没有多说什么,牧枚习惯了,刚想扭头,又听见白初贺一句,“谢谢。”这声谢谢和挂在嘴边的客套不同,牧枚听得出来。白初贺说完后,无声地等待着在旁边打电话的六条。那边的电话还没打通,牧枚的声音响起,“初贺,毕竟这么多年了,你能确定对方是小月亮吗?”白初贺听得出牧枚的言外之意。其实他并没有任何能有效证明小月亮是小月亮的东西,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凭借着记忆来辨别这个一直在寻找的人。“应该吧。”他回答。牧枚的声音好像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最终还是没说。白初贺没有追问人的习惯,便没有问下去。牧枚也没有继续说。白初贺站在一旁,看起来好像又发起了呆。白初贺常常这样,牧枚已经习惯了,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不会特意去问。“我不确定。”忽然,牧枚听见白初贺破天荒地又说了一句。“什么?”牧枚没听懂,刚想继续问,何复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