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顾影青抬手,拂去她下巴的残留物。
哪里都敢碰
她用凉水洗的脸,连带水汽都带着凉意,那泡沫在他指尖一点点爆开,最后消散,留下余香。
朱婉笙往后缩了缩脑袋,抬眸,对上他带着似有似无笑意的眼神,她们近得,她能在他眼眸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她别开眼神,“你香皂带来了吗?现在用一下。”
“嗯,带了。”顾影青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她往右挪两步,指向另一个装有清水的盆,“你用这个,洗一下。”
顾影青点点头,先净手,水真凉,刺骨的寒,也不知道她怎么用的下去的,他用余光看她一眼,还在旁边站着,明明夜晚时候,那般大胆,哪里都敢碰,天一亮,就可以变个样。
“这样吗?”顾影青先将香皂浸湿,用放在掌心慢慢地轻轻地揉搓,随着他的动作,掌心一点点滋生出细沫,湿滑,细腻。
她点头。
他用三根手指捏着香皂在她跟前晃了晃,“然后呢?”
香皂拂过她面盘,花香入鼻,几颗小小的泡沫调皮地沾在鼻尖,朱婉笙从他手中接过香皂,滑溜之感在手心扩散,她将香皂握在手心。
“然后,正常洗手就行,最后洗掉。”
顾影青“哦”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沾满细腻绵软的泡沫,他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双手,几颗顽皮地泡沫从他指间滑落,融入水中,转个圈,最后消失。
他洗得细腻慢悠悠,不像在洗手,像在玩弄,朱婉笙看着看着,有些着急,将香皂放入盒中,压着他的手到了盆中,“可以了!快洗掉。”
白色混浊液在盆中清澈的水里快速扩散,旋着,扭曲者,瞬间占据整个盆面。顾影青搓了搓双手,朱婉笙要抽离的手被他一把抓回水中。
“大人的还未洗净呢。”水明明是凉的,他的手却依旧温热,指节拂过她掌心,酥痒之感让她的手臂跟着一麻。
朱婉笙快速洗净手,从他手中抽离,“喜欢吗?”
“喜欢。”顾影青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她还在嘀嗒水的手在半空举着,他取了一条毛巾裹住她的小手。
她还是不看他,负气似地,顾影青拽着毛巾轻轻一扯,将人拉入怀中,她终于舍得抬眸,他俯身,嘴唇将碰未碰之际…
“大人!您今日起得好早!热水还未送来,您怎就”
蓝矾撩开帘子,入眼画面过于刺激,她家大人手举在身前,被毛巾束缚着,低眉顺耳的样儿,两人就快亲上了…
顾影青笑着,从这人从嫁来朱家,她就没见过他脸上有过笑容,如今,对着她家大人,笑得温柔。
蓝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人,我去给您备热水。”
而后逃也似地跑了,非礼勿视啊!
午饭后,天气由阴转晴,乌云散去,蓝天重现,一抹彩虹挂在天边,朱婉笙在院中乘凉,眯着眼望远处的彩虹,是双层彩虹,一大一小。
云朵一动不动挂着,难得无风,空气清凉。她是迫不及待想去总店看看镜子和日用品,可朱家家宴在即,朱赤堤不让她出门。
她小试了一番,学着原主的样儿,双手叉腰,嚣张跋扈地威胁萤石姑娘:你现在是我的人!听我的!带我去店铺!不然我就要闹了!
萤石姑娘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
朱婉笙以为有戏,扭头就走,而后下一秒便天旋地转,萤石把她扛着丢回朱银阁,面无表情地说:“朱老大人交代,您私自离府,我可敲晕您。”
朱婉笙只觉后脖颈一紧,不敢再造次,乖乖躺下,不敢试啊,万一萤石一个打偏,把她打成智障脑残,得不偿失。
不过,顾影青就可以来去自如,自早上以后,就不见他人,想到他,朱婉笙脑中又浮现晨间的场景。
她敲了一把脑门,抽风了她,为何今日总浮现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顾影青刚入垂花门,一眼便见躺椅上一席浅色蓝衣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