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两人都不由回头。
傅安愔走入,然后关上门“院长,我有点事想和您说,马上。”话似乎是对傅博文说的,目光却和扬帆的撞在了一起“是很重要的事,需要立刻告知。”
扬帆并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反而淡淡笑起“果然是院长的爱将高足,不敲门就能进出院长办公室。”
傅安愔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我来这里从不敲门。”她的好人卡从未给过扬帆。
扬帆闻言笑的更欢“我们的傅主任永远都这么自信。”
“我希望扬主任口中的‘我们’并没有包括你,不然这句夸赞我不愿意接受。”傅安愔用目光会意扬帆:快走!
扬帆明白局面对自己不利,也不过多纠缠,不过走之前他刚才没说完的话还是要说的,因为话都已经出口了“傅院长,您是老医生了,自然知道平时服药过量酗酒和手术间隙用酒用药是不一样的,这两者我明白是有区别的,不过媒体和记者就未必明白了,还有普通老百姓。”他也想在傅安愔面前说出这些话,让她明白她一直维护尊重的人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话他给出了,现在就看傅博文敢不敢接口,敢不敢在病人至上的傅安愔面前承认自己过量酗酒用药了。
傅安愔走到了傅博文身侧,转头看向扬帆“扬主任真是关怀领导啊,如果有这个时间不如出几个普通门诊如何?而不是无视普通病人的存在,你应该也很清楚,院长手术后他的手术量减少了四分之三,就算是他主刀的手术里也都有我在,我也在规劝老师以后手术他只要站在旁边给我一些指导就行了,毕竟他身体真的不好,不应该再这么辛苦。”嫣然一笑“我知道扬主任和某些媒体关系不浅,相信你也是为了在必要的时间维护仁合的名誉才去维系这些关系的,所以如果有媒体对你刚才所说的问题有不明白扬主任一定会为了仁合的声誉尽力解释清楚的,对吧。”
扬帆挑眉:她知道傅博文的情况,但她选择了包庇;这点让他有些失望,深呼吸了一下,拿出了一块口香糖放到桌上“我知道院长术手所有的手术你都参加了,即使是如此,让别人闻出来也不好。”然后转身离开。
“扬主任,我知道您爱护祖国的花朵,不过这朵花最后会转移到你的花盆里,不如还是赶快移植吧。”傅安愔看着那片口香糖,声音还是那般软糯“因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若那朵小花受不住不知哪天就突然枯萎了,多可惜啊。”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扬帆闻言停住了脚步,转头,目光几乎是射向傅安愔的“不过,我想要哪朵花,你不是最清楚嘛!”这次他没有让她开口径直离开,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傅博文一下子就坐了下来。
安愔微微垂眸“心理医生那里您有多久没去了?”
傅博文没看她“你别管这些,眼下你的任务就是将自己手术技术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可是没有您在仁合镇着,我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做研究做手术,还有晨曦,鸿杰说的没错,我们把她宠坏了,工作这么多年和病患和同事的关系处理的一塌糊涂。”关于这点她也有责任“这次扬帆把庄恕弄过来我觉得就是要顶替我们当中的一个,不是我就是晨曦。”
傅博文这才抬头“你这么觉得?”
“不然请他来干嘛?”安愔反问。
傅博文蹙紧眉头,没说话,不过神情十分认真。
“老师,他若想赶我走我走就是了,可是如果目标是晨曦,不管他请谁来,我是不会让他动晨曦的,我傅安愔可不是钟西北主任,会任人宰割。”傅安愔也给出了她的底线“这点上请您支持我。”
“胡说什么。”傅博文喝阻她的猜测“什么任人宰割?谁宰割你了?!你自己都说你对晨曦太过纵容了,现在又说这话,合适吗?”
“想要纠正晨曦的臭脾气那也得在我们可控的情况下吧,我当时就说我来做个科主任,由我拿晨曦杀鸡儆猴为理由来改变她,您偏不同意。”安愔淡淡。
傅博文也知道她的想法是好的,不过那太牺牲她了,所以让扬帆做了科主任“那时候你不是还年轻嘛,我是怕你压不住阵脚,更何况你也不能总为晨曦牺牲吧;读书的时候你就牺牲了不少,我无法看着你为了晨曦牺牲一切!”
安愔明白傅博文对自己惜才爱才之心,深呼吸了一下,露出了伤痛的表情“这是我欠她的,不是嘛!”
“你没欠她任何东西!”傅博文一拍桌子。
安愔目光深邃“我欠她一条命,不,是我爸爸欠她父亲一条命!”
傅博文抬眸“没有!车祸的事是你父亲不对,但后来……总之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是……”他一下子脱口而出的话突然又欲言又止。
“老师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免得又犯病。”安愔没有追问下去“我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先走了。”
傅博文避开了和安愔目光交汇,点头。
安愔走出办公室,在门将自己和傅博文隔绝之后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冷酷无情:总有一天我要你亲口对我说出事情的全部!
四
转身欲走,却突然停步。
低着头的扬帆抬起头,勾起嘴角“你刚才的表情可真够吓人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和院长有深仇大恨呢。”刚才心里的不满在她瘆人的表情里化散,她一定是有原因才这么做,这个他不必问因为她绝对不会说。
安愔走出几步“眼科主任和我关系不错,要不要给你加个专家号?”你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