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开后两人便不再打哑谜,杜浦问道:“不知贤弟此次南下,可是京中出了变故?”
南淮笙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解释道:“是吴太师一派似乎要有动作,我外祖父和秦王怕我留在京中会被牵扯其中,于是让我回江南躲一躲。”
“吴太师……”杜浦听闻此人后眉头紧蹙起来。
南淮笙又说:“前两日我们的船只还被刺客偷袭,可惜刺客死的死逃的逃,没有问到有用消息,不过我估摸着也是吴太师那边派的,所以今日听杜兄提起洛阳还有一支吴氏时,我还有几分担心。”
“贤弟遇刺了?”杜浦一惊,随后安慰道,“这几日贤弟和李侯便在此安稳住下,就算吴氏当真想搞什么动作也不敢直接来府里动手。”
南淮笙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又详谈许久,眼见夜深,杜浦这才告辞离去。
数日的时光一晃而去,吴氏那边果然去找了南家在洛阳的几处产业的麻烦,不过南家能在城中开这许多分号,当然不会半点能耐也无,两边自去较量。
只是南淮笙听崔二说吴氏那边是因为自家的少爷被人无故给打了,那吴大志思来想去觉得只可能是李太玄让人动的手,奈何李太玄这几日都住在同知府,他奈何不得,于是他派人查出李太玄与四方车马坊有些关系,便将气撒在南家头上。
南淮笙一阵无言,这人虽然蠢,竟然还误打误撞找对了债主,不过看这情况倒是跟京城的吴氏没什么关系,反而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洛阳城中举办赏月会的时候。
这日夕阳还未完全沉没,南淮笙便带上几名侍卫随杜浦和李太玄出了同知府,大街上早就张灯结彩,来往行人成群,一看便是来参加赏月会的。
天边的霞光渐渐隐没,夜幕缓缓降临,街道上各色的灯笼纷纷亮起,当真好不热闹。
杜浦朝远处的一座看台指了指,说:“稍后会在那处举办赛诗会,两位可有兴致?”
李太玄欣然应邀。
南淮笙可比他二人激动得多,赛诗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名篇佳作滚滚来啊。
三人带着几名侍卫在人潮中穿行,见街上还有随大人出游的小孩玩闹奔跑,南淮笙不由微微勾起唇角,这就是大乾的人与景。
他正四处观望,忽然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身上脏兮兮的小孩。
“贵人对不住,贵人对不住,求贵人高抬贵手饶小儿一命!”那小孩见南淮笙看他便连连道歉。
南淮笙安抚道:“无事无事,倒是你可又被我撞疼?”
小孩没想到南淮笙只同他说这个,连忙摇头说:“不疼,是我不当心撞了贵人。”
南淮笙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家大人呢,怎么独自乱跑?”
小孩瘪了瘪嘴,怯生生地说:“我是乞丐,没有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