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瞬即逝,谁也没看出来。
她向来会伪装自己,不会让谁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沈映之打了个哈欠,问起身侧的好友:“晚上想吃什么?”
“吃鱼。”
“你不是不爱吃鱼吗?”沈映之笑了一声,有些疑惑。
谈云舒觉得鱼有腥气,一直都不爱吃鱼,而且她小的时候被鱼刺卡过喉咙,从此把鱼都拉进黑名单了,就算是许多鱼没有刺也很美味,但她基本上也不会碰。
现在这人却突然说要吃鱼。
“口味也是会变的。”
谈云舒又借着看向沈映之的间隙里留意了一下方逾那边的动向。
那架她没有摘过的金丝眼镜被方逾轻盈地捏在指尖,而方逾正在跟唐半雪往外走,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有说有笑的模样。
刺着她的眼。
沈映之:“也对。”
车都停在不同的位置,大家分散着离开。
谈云舒说是来接人的,实际上司机还是沈映之,她在副驾驶入了座,刚系好安全带,怀里就收到了沈映之放过来的一个袋子。
她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助理给我的,是她妈妈寄的糕点,你饿了的话尝尝。”沈映之握着方向盘,自然而然地答道,“估计是因为之前我请客宵夜她过意不去吧,所以给我带了一份,下班给我的。”
“嗯,我尝尝。”
沈映之回忆了一下,倏尔道:“其实我现在想想,当初招方逾的时候,方式不太行,那会儿年轻气盛的,懂的也不多。”
“嗯?”谈云舒拆着盒子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沈映之。
沈映之把轿车逐渐驶离了停车位,她沉吟了两秒,继续说:“太强硬了,我当时应该态度好点的,结果上来就说调查到的她的具体情况,搞得跟什么一样,不太尊重人,而且多像骗子啊。”
谈云舒想象着那个场面,眉头轻轻地往下压了压,问:“……那她呢?有被吓到吗?”
“怎么可能,她们这样的人可倔强了,小学的时候不是学过石缝里的花的课文吗?我这个助理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吧,挺厉害的,我很欣赏,你看她现在这样,能想象到她以前经常干各种兼职吗?这说明什么,说明很多人就是需要一个机会,我那几个人才都是这样的,就缺一个机会……”
谈云舒听着,“嗯”了一声。
她怎么会想象不到?
她还亲眼见过。
方逾还在袋子里放了包装好的塑料手套,她也拆了一个戴上,随后开了装有绿豆糕的盒子。
盒子是保鲜盒,上面贴了贴纸,写了“绿豆糕”三个字,字迹流美灵秀。
在星湖35号院的时候,她见过方逾写的字。
方逾的小书桌上会摆着书本,有时候她过去时书本还没合上,她就会看两眼,那会儿方逾的字还不长这样,稍显稚嫩一些。
但现在看上去已经很成熟了,笔锋优柔却又不失力道,很有独特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