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处,之前不过是不愿意完全呆立不动。“你可以跑啊。”他却笑着继续道,“我可以等你到你跑不动了。”我知道魔修的性格怪异,于是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只是终于忍不住问:“俞青呢?”“你问他啊。”谢映白微微眯眼,来到我面前,伸手揽我入怀中,却轻声说,“修士太难杀了,所以我只是打断了他的骨头,一个小小的惩罚而已。”他的怀抱阴冷,而我努力克制住退开的念头,尽量镇定地继续问他:“你抓他干什么?”谢映白在我耳边笑起来,而后他才道:“因为他觊觎你啊,阿钧。”“我与他没什么。”我努力理出个头绪,试图与他说清楚道理。然而他摇摇头,更靠近过来,将头埋在我颈侧,说:“那我不管,他觊觎你,我就生气。你大可以说我蛮不讲理,就如同我想要你,已经不在乎你爱不爱我,我做得不够好吗?”“我哪里做得不好,你非要抛弃我,要我忘却一切,将我当作历练的工具,连个假象都不给我。”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梦魇之中,开始缓慢地说着其他的话。他背对着我,因此我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我能感到他拥住我的手臂逐渐用力,周围的阴冷之意更重了,我甚至隐隐闻到了血腥味。“我知道,凡人与仙人相爱,不得白头偕老,不得生死相同,不得有子孙后代颐养天年,不得有儿孙绕膝同甘共苦。可我都不在意,我想便是假象,你就骗我一辈子,让我得偿所愿,安然赴黄泉。”“可偏偏,你要弃我,要我忘却。又偏偏我遇人不淑,半生坎坷,未得安宁,复又相忆。”“阿钧,你可真狠啊。”他字字句句,依旧是从前那般温和风流,却又好似字字泣血。我默然不语,只是在他最后话音落下,狠狠一口咬住我颈侧时泄出一声不受控制的闷哼。作者有话说:不更新就不爽,怎会如此!我直接哭,我应该去学习啊!!!求助我可以故作狠心,再也不会为谢映白伤怀,可偏偏他还走不出去,非要我跟着他一起痛。凡人的身体确实太弱了,就算是曾经修道,得到过灵力滋养,到最后也不过如此,我从未想过是遇到谢映白才让我意识到这一点。睁眼所见是温暖倾泻而入的明光,手脚上仍有沉重的束缚感,但精神和身体的疲惫更胜许多。我躺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翻了个身,侧颈传来隐约痛意,我摸了摸,摸到了深陷的牙印,动作不由得一顿。之前的混乱记忆翻涌而上,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指,按得那牙印泛出了锐利痛意。我都懒得去看,想膝盖应当是青了。昨晚谢映白在我身上肆意的时候,大抵已然没什么理智,我跪伏在他身下许久,后来痛意都已经变得麻木。我早知谢映白熟知风月,而我本也不是什么贞洁女子,非要在意委身了谁,却也没想过因爱堕魔之人会理智全无到这种地步。关于所有的误会,我觉得那都是可以解释的,谢映白那般聪慧的人,我若说他怎么分不出是真是假。可因为堕魔,他仿佛永远被困在一个怪圈中,所有的事情都会走进他的逻辑和误解之中,他根本不相信任何解释和真相。他只相信自己所想的一切,就算那是个悲剧,也并非真实。
我一次次试图开口,却一次次被他打断和曲解,到最后我只能放弃,也没有力气再与他争执。若是早知今日,那我不如不求伏阴。不求伏阴我便不会要做他炉鼎,不做他炉鼎我便无需在意修为,不在意修为我便不会去重新爱伏阴,也不必落到如今地步,进退维谷。有时我也想是我的错,才会让那样骄傲风流的谢映白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我如今已然知道,他修的应当是魔修中的鬼修。以他人魂魄与灵力做补,他的魂魄无法补全,又因心魔而日益昏聩。谢映白没有善魂,于是更显得残忍冷酷,他甚至不避开我去杀那些修士,仿佛是随手从枝头折花般扭断那些修士的脖子,将魂魄强行取出来吞噬。我被迫见到这一切,他连逃避的机会也不给我,仿佛要我亲眼见到我到底亏欠过他什么。我原是想,我其实也没亏欠他什么,这不过是他的命而已。但是认命似乎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不认命,其实我也不想认命。我轻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知晓他今日应当还不会回来。谢映白在寻融合魂魄的药物,他大概寻到了苍梧,要将自己的魂魄补全,但是又似乎在犹豫什么。我想着也能猜到一点,魔修心魔深重,最终必受其害,就算补全魂魄,心魔不愈也无法长久为继,毕竟天道难容。我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生涩地掐诀结印。太久没有做过这动作了,我努力回想这只学过一次的手印,做了两次才成功看到眼前浮现出红色丝线。这是唯一一种本身无需灵力的术法,因为这是借由天地命理和术法中另一个人的灵力而生的力量,主要是用于道侣间的联系。说来可笑,从世俗界醒来那日我便发觉,我与伏阴命盘上的道侣关系竟是相连的,连那枚同心铃都依旧隐于我的心口。昨日谢映白双眸猩红之时,似乎想将那印着同心铃印记的皮肉揭下来,但他的手指已经放在那之上,最后终究收了回去。我也不知是否该感动于他并无善魂,却还会对我有不忍之心。毕竟生生剥离同心铃虽不会害我性命,但着实是连心之痛。术法既成,我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不知该唤那头的人什么,要怎样开口又说什么。但这联系竟也未曾被切断,那红线依旧漂浮与空中,与我的手心相连。我等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尝试着开口:“伏阴。”“嗯。”伏阴熟悉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我没想到伏阴这么快就有了回应,其实我觉得他应当在术法建立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切断才是他会有的做法。但既然他愿意回复,我的信心也稍足了一点,让我能够顺利地继续说道:“我想,再求你帮我一个忙。”“求我帮忙?”他的声音里带上了笑意,似乎有些玩味,“阿钧,你想我帮你什么?”他的语气让我再次有些紧张起来,我知道伏阴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此时也唯有求助于他,总不能当真被谢映白困在这里一辈子。我甚至深知有舍方有得,在伏阴这里我根本没有请求的筹码,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掷。“谢映白成了魔修,他如今与我在一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