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说。”
“今日所见各处,除房舍外,余者皆是祁元娘建造,巧思设计是祁元娘与柏山共同主导,所需钱财是祁家花
()费。更别说玻璃就是她们研制出来的。
“当日孤力邀众人集思广益、钻研玻璃时曾说(),谁若做出来(),记大功,赐重赏。祁元娘没有问孤要赏赐,但孤不能不给。人不可毁诺失信,孤是太子,更不可以。
“祁家琉璃窑与工匠可以按照孤之前的提议,交由朝廷。这是为了方便朝廷统筹管理。你也可以派人监督,但你不能把祁元娘完全踢出去,需保留她一部分主事之权。”
大农令一愣:“祁元娘?是位女子?”
“对。你们见过的。刚刚在迷宫出口迎接你们,引导你们观赏镜子与摆件饰品,并负责解说的那位女郎。”
众人愕然。
彼时他们就疑惑,殿下为何让个女子负责这些,没想到竟是因此。
研制出玻璃的竟是一位女子!
刘彻微微挑眉:“朕听闻你收了名女子做太子门下,可也是她?”
“是。祁元娘很不错的。”刘据点头,指了指案桌上的竹简,“这两份东西都是她调查总结。”
刘彻颇感讶异。众人亦然。这女子有点能耐啊。
刘据嘴角上扬十分高兴:“我如今也是有门下的人了。”
这模样显然并不十分明白“门下”的意义,纯纯一股子终于收了个下属的新鲜感与兴奋劲。
刘彻挑眉,他的目光扫向两份竹简。
罢了,左右不过是个门下,既有些许才干,能偶尔帮据儿办点事,那就随据儿吧,据儿高兴便好。
他这般想,其他人也这般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又不是入朝为官。一个太子私人下属,管她是门下、宾客还是幕僚,又管她是男是女。都是太子的事。
只需不是迷惑带坏太子的妖女之列,他们都无从置喙,也不必置喙。
大农令低首应下:“是。臣安排她做主事之一,与朝廷委派之人共同管理祁家窑厂,殿下看如何?”
刘据点头,又道:“还有,此处的镜子迷宫可以由你接管,但店铺孤已经决定交由祁元娘了。
“仍旧按照规矩,所获利益祁家与朝廷共分。不过鉴于祁元娘的功绩,孤想在既定的分例上,给她额外加一成。
“虽说玻璃现今的制作成本不高,但那是因为研制成功,工艺达标的情况下。研制过程中耗费巨大,祁家已经见底。祁元娘如今是孤的人,孤不能让自己人吃亏。”
众人:……懂得都懂,殿下,你真不必说这么直白。
不等大农令开口,刘彻先道:“可。”
多一成而已,还只是祁元娘所负责的店铺,数目不大。尤其祁元娘是的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这些钱至少有一大半会进太子宫。
既是给儿子,有什么可犹豫的。
甚至他还主动道:“镜子迷宫设计复杂,既是柏山与祁元娘主导,你自己亦曾参与设计,也不必给大农令了,仍旧交给你。
“你想给柏山负责,还是祁元娘负责,或是找
()其他人,都由你说了算。如何?()”
刘据愣住,转瞬高兴起来:好啊。那我到时候让他们多想几个办法,隔一阵子把里面镜子的摆放位置与通道走向改一改。
不然总是一个样子,多走两回就没意思了。如此时不时换个花样,五陵少年们的兴致就能持续更久。
若往后他们觉得没意思了,参观闯关的人变少。里面的镜子还能修饰修饰卖出去。一点都不浪费。至于场地,也能用来搞点别的。()”
这本不在他计划之内,无所谓要不要,但既然给了,收下便是。
弹幕说过,他可以为公,也可以为私。家国利益必须永远在前,这是底线。但在不影响家国利益的前提下兼顾自身利益,不冲突,不矛盾。
刘据一点也不扭捏,半分不推拒,甚至越说越有劲,一会儿功夫似乎已经畅想好怎么长久利用,最大程度去利用了。
刘彻忍俊不禁。
大农令得了玻璃大头,也不在意一个迷宫,十分有颜色道:“陛下此番安排极好,镜子迷宫唯有在殿下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只不知殿下所说要求便是这些吗?可还有其他。”
一句话将刘据的思绪拉回来:“哦,还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