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冷笑:“怪不得。”阴戚变脸:“你什么意思。”气氛一下拉紧。台球厅老板娘生怕出事,赶紧说好话,周围全是看热闹的。陆非是个不怕事的,他们俩那点过节他清楚得很,刚要上前,韩江拦住他,“算了。”现在不比以前,在大学,就算不在学校打架,被校方发现还是会影响档案和毕业证。这么多人如果闹起来,一定会惊动警察。他们之间的恩怨,他不想连累别人。韩江手背过去,拉住温颜的手腕,“以后见到我,你最好绕道。”他给自己人使了个眼色,带着温颜率先挤出人群。身后,阴戚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想起韩江明显维护的姿态,忽然觉得,事情仿佛变得好玩起来。打球的地方离家很远,韩江打了车,路上两人没有说话,但快到家的时候,韩江让司机停车,两人提前下来。温颜跟着他往湖边走,“我们去哪?”“头晕,吹吹风清醒一下,”他转头看她,“身上酒味散一散再回去,不然你静姨知道我喝酒还带着你,会杀了我。”温颜低头笑了,“也是。”两人坐在湖边。小风吹着。韩江说:“刚怕了吗?”温颜摇头,“没怕。”“胆子不小。”“你不是在吗。”温颜也看他。两人对视一会,都笑了。温颜嘴角还翘着,视线往下,忽然低声惊呼。他手上有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手心里,还攥着带有锋利细针的,她的胸牌。胸针很细,伤口虽然不大,但他力气大,戳进肉里,扎的很深。当时没感觉,其实现在也没太大感觉,血迹已经干涸,伤口都快好了。但温颜着急,脸色都变了,“你怎么不说啊!”韩江觉得好笑,“说什么?”他晃晃手,“都看不见,跟容嬷嬷扎针差不多。”温颜生气,“还笑。”她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抽了一张出来,“擦擦吧。”“别碰伤口,擦边上。”她叮嘱。韩江接了,照做。温颜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擦的敷衍,“那个人是谁啊。”韩江把用过的湿巾塞她书包的侧兜,两手撑在身后,微微仰着身子,盯着天上仅有的几颗星星,“阴戚。”温颜对这个名字不熟悉,但从刚刚他们的对话里听过这个名字。韩江三言两语讲完他们那点事。温颜恍然大悟。原来那年跟他打架的人就是他。她印象很深,那年她初二,他高二。初中下课时间比较早,温颜有时会在附近的书店等他放学,然后一起回家。但那天他迟迟没有来找她。后来温颜去学校才知道他跟人打架了,还是一打七,当时他额头,脖子和手臂都有血,在学校对面的小诊所处理伤口。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眼泪汪汪看着他,那眼神好像韩江身负重伤要死了,韩江勾勾手指让她过来,凶她:“不准告诉我妈,听见没。”小姑娘点头,一串眼泪随着动作掉下来,一旁陆非说:“瞧把人吓的,你就不能说句好话。”韩江看她似乎真的着急,声音到底软了些,“别哭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伤口处理完,他没事人一样随手把棒球帽扣脑袋上,“回家我妈问起来,就说不清楚,记住没。”温颜眼睛红红的,“那你怎么说?”“我自有办法。”后来不知韩江怎么解释的,反正施静没有追究下去。一阵风吹过,迷了温颜眼睛,她揉了揉,转头看他,“他以后会不会还找你麻烦?”韩江冷笑,“我怕他?”顿了下,他把胸牌还给她,“以后别戴了,或者只在学校戴。”温颜接了,点头答应。她手指蹭了蹭胸牌,“你要给我什么东西?”“回家再说。”韩江扭头,“先说说,你一模怎么回事。”以前英语再不行,也没考过那个分数。温颜愣了下,没想到他忽然提起这个,“我也不知道。”“身体不舒服,还是马虎?”温颜不想给自己找借口,“没有,就是没考好。”“觉得哪里困难?”“语法吧,一直挺弱的。”韩江淡淡笑了下,觉得她对自己的短板认识的很清晰。两人看了会天,刚刚那仅有的几颗小星星也不见了,都被暗暗的云遮盖。韩江说:“其实你现在这个成绩,重本没问题。”言外之意,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她的英语只是相对其他科目比较弱,拿到别人的成绩单里,照样漂亮。但温颜说:“考不上c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