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障眼法都是中招人心中所想所念。而他看到的,竟然是春宫图。岚栖浑身不由像火一般滚烫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快速地翻开黑色牛皮封面,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图文详细注解的祭祀,文字似乎不是焦土附近通用的,只能根据图片分辨,看过几页之后,岚栖意识到现这本书上的讲述的,应该全是一些“黑祭祀”。所谓“黑祭祀”,便是被禁止,及其危险的仪式。书中描绘了一个封闭的部落,历代奉蛊虫为神兽,以人的血肉饲养它,此蛊虫乃是在上千同类中厮杀出来取胜的虫王,凶狠嗜血得很,一旦品尝到人血肉的美味便一发不可收拾,它虽会帮族人抵御外来入侵者,却也只是把他们当做屯粮,有人想打屯粮的注意,它自然不会答应,便奋勇对敌。这番场景被族长看到,全当他们供奉的血肉使得神兽有了智慧,学会了护主,高兴得不得了,一旦到了祭祀之日更加虔诚,到了后来,自然是蛊虫不满于每年一人份的血肉供养,将整个部落灭族,虫王也不知所踪,有人不慎闯进该部落,只看到一地的尸体,和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这种仪式,倒跟焦土有几分类似,一样以血肉供奉。区别在于书中的族人供奉的是蛊虫,而他们供奉的是神明。这样的簿册还有好几本。岚栖拿起第二本,注入异能,翻开查阅。第二本讲述的是古代一个王国,国王平庸懦弱,边境战争不断,敌军即将冲进王城了,就在这时,他身边一个衷心的护卫在手腕上割了一刀,将蛊虫种进体内,竟一下子拥有了异能,护卫大杀四方,将敌军打得节节退败。最终,王国保住了,那名衷心的护卫也被封为将军,享受至高无上的待遇。护卫的能力越发强大,以一敌百,王国也渐渐繁荣昌盛起来。百姓安居度日了两三年后,王城中突然开始死人。死相骇人,像是被猛兽吞噬了骨肉,只留下一个头颅。最终,国王在深夜去寻王后的路上,遇上了体型庞大,模样狰狞扭曲的怪物,怪物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蝼蚁,皮肤焦红凹凸不平,只有被无数触手遮挡的脸是正常的。国王在触手张开的缝隙里,看到了曾经忠心耿耿的大将军的脸。第二日,人们便在花园里的草堆里,发现国王和随从们残缺不堪的尸体。国王一死,全国大乱。不久之后,整个国家也就衰弱灭亡了。曾经护国大将军,也淹没在亡国的尸堆里,不见了踪迹。岚栖合上簿册,这大将军跟唐边雅相像。曾经都只是平凡的普通人,种下虫蛊,才拥有了异徒的能力,不同的是,这位护国大将军在成为异徒两三年后,已经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怪物,而唐边雅意识清醒,焦土也没有频繁死人的事件发生。思及此,岚栖蹲下身,葱白的手指轻轻一勾,把第三本拖了下来。第三本却剩下大段大段的文字,繁琐复杂,看着像是注解,岚栖看不明白便想去抽第四本,然而没有第四本,但中间有空隙,明显被人抽走了。难道近期唐边雅还查阅过关于黑祭祀的书籍?岚栖一边愣神,一边将书放回去,期间没控制好力道,书直接陷进了墙里:“……”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石洞内便发出了“轰隆轰隆”的声音。随着碎石自头顶落下,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他眼前。原来书柜背后,别有洞天。
岚栖随手抽出正燃烧着的火把,扫过通道,里面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台阶,台阶陈旧肮脏,应该造了有些时间了,贴着墙壁谨慎行走,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一座封闭的洞窟,浓郁的腐臭味侵蚀着鼻腔。一抬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岚栖把火把朝下,顿时一股寒意直冲头顶。一颗头颅,正对着他,眼球突出,长大着嘴巴,仿佛急切地想要诉说着委屈和恐惧,那张脸还未腐烂,带着点点雀斑,岚栖熟悉极了。他是阿吾。(倒v开始)是阿吾但也可以说,只是阿吾的头颅罢了。剩下的大半边身体已经不见踪迹。岚栖一直找不到他,其实心里早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曾经阿吾喜欢缠着自己三天两头地往他家里跑,况且,他和自己一样从小在焦土长大对于焦土对于族人,就像家一样,怎么会随随便便因为闹脾气就离家出走?望着阿吾惊恐又极有诉说欲的、青白的脸,岚栖喃喃道:“阿吾,你经历了什么跟我说说好不好?”回应他的只有洞窟里的涌入的冷风声。岚栖深深地吸气攥紧的手指好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最终也只是俯下身用十指盖上他的眼帘,让他安息:“我会帮你报仇的。”重新站起身岚栖用火把朝着周围一圈照去才发现洞窟里不单单只有阿吾的头颅,这里宛如一个小型乱葬岗摆着将近六七个族人的尸骨大部分变成了白骨最新的便是阿吾和菲婶。焦土失踪的族人基本全在这里了。岚栖的心一点一点地下沉唐边雅曾经跟他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巡逻兵曾亲眼看到失踪的族人半夜拎着包袱从焦土离开,大概是不愿留在荒地经历风吹日晒,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吧。可他们没走,全部以白骨的形态出现在了这里。而洞窟外,就是只有唐边雅、老祭司和他知道的藏书石洞。老祭司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稍稍久站都觉得吃力,哪会有力气杀人?一时间,岚栖宛如置身于千里冰封,阵阵寒霜压得他透不过气。……不远处,一无所知的族人们,正欢快地围着一簇簇爆发出的火焰跳舞,光辉晕染在每个参加篝火宴的焦土族人脸上,气氛灼热而滚烫。快乐的氛围仿佛感染了在场所有人。欢呼,愉悦,跳舞,烧烤的香味伴随着烹饪好的美食端了出来。要融入焦土似的,郁宸也同他们一样,穿着兽衣。粗糙的动物皮质压在瘦弱不堪、苍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违和,他取下一块羊腿肉放进嘴里,立即嫌恶地皱起了眉头,焦土没有调料,就撒了点盐放在架上烤,一股骚味,也不知道这种粗糙的蛮荒之地怎么养出细皮嫩肉地小漂亮的。谈蕾蕾的母亲受到气氛的鼓动,跟着族人一起手牵着手围着燃烧的木堆跳舞。看到母亲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谈蕾蕾忍不住起身,谁想却听身旁语气轻柔愉悦,又带着一丝阴森的男人说道:“蕾蕾妹妹。”“干什么?”谈蕾蕾打心底害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