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佛号。“林小友,”善思大师的眼中满是欣赏与敬畏,“您这般善举可谓是造福苍生啊。”林修竹不敢居功:“这都是晚辈该做的。”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善举。林家一直在做慈善,但一般的捐款造桥建学校,好像也不至于让大师亲自过来慰问一下,更不到造福苍生这么夸张的地步。他正想问问是不是大师记错了,郁棠就拽着他的胳膊往外头走了,说是要带他去见自己最好的那个朋友。郁棠提醒道:“我这个朋友很特别。”林修竹笑着打趣儿:“是吗,那我拭目以待。”林修竹话音未落,走廊里就响起了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声音,一个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逆着光,林修竹只能看到那是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对方身材健硕,肌肉发达,是当举重运动员的材料。见过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玄学界人士,林修竹本以为,今天不管再见到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不会感到稀奇了。可随着对方的走近,林修竹感觉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三观又要面临崩塌的危机。因为他看清了那位魁梧壮汉身上穿的是露脐装配超短裙,头上扎了俩左右对称的丸子头,脚上踩了双粉红色的细高跟。现在这个年代,确实不该通过衣着打扮和身材判断人家的性别。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人是一个拥有女性腰部与胸部线条却长着喉结的胡渣大汉啊喂?!林修竹三观震裂之际,就听那位女装大汉开口了,发出了一种男女莫辨的声音:“您好,我是郁棠的朋友,我叫秦不凡。”可能是习惯了别人惊骇的神情,秦不凡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还不忘解释:“我原先是男的,后来做了变性手术。”林修竹:“……”他老婆的朋友,果然……很不同凡响啊!新婚夜最近西南大山里不太平,本来休假中的秦不凡被叫去加班。加班途中,秦不凡突然听闻郁棠要结婚的消息,代为接收婚礼邀请函的同事给他发了语音,让他加班的对象们也一块儿听到了。在那个瞬间,天地间陷入一片死寂。让他加班对象们消停了,大山里连个虫鸣鸟叫都没有,像是被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然后,暂时算是完成了加班任务的秦不凡就换了个地方继续加班。但是岫城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一切看上去井井有条,完全没有要来一个百鬼夜行的迹象。秦不凡进入宴会厅,看到了跟自己一样在平静中陷入恍惚的玄学界半壁江山们。抱着可能会看到人间地狱的心情过来,结果看到了再正常不过的婚礼现场,就……莫名很感动。没过多久,两家的家长也来了,宾客纷纷入场,婚礼开始。外头的小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散开,有阳光洒向了宴会大厅中央的玻璃穹顶。阳光下,两位新人走上台,宣读了对婚姻的誓言,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疾病健康,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台上,二位新人在亲友们的见证下交换了戒指与誓言之吻。台下,秦不凡抽出纸巾,抽泣不止。太顺利了啊!多少年了,他都多少年没有参加过这么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完成了的仪式了。
林老爷子转头看向哭声的方向,瞧见包括他亲家在内,郁棠那边的诸位亲友哭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一边哭还在一边鼓掌。林老爷子:“……”不是,这帮人都什么毛病?宣读誓言的流程结束,宾客们分散在自助餐台,或是埋头吃饭,或是找人交际。有不少商人认出了各位玄学大师,想方设法去套近乎。玄学界的大家心情那叫一个阳光明媚,跟人说话时也让对方感到了春风化雨般的温和。郁棠和林修竹在宴会厅里四处走动,遇到熟悉的长辈会敬酒,平辈的朋友则按照郁棠的喜好用快乐水代替,宾主尽欢。曹志新递给林修竹一杯石榴汁,又用力锤了锤他的后背。“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曹志新咬牙切齿地献上祝福,“以后你跟你对象儿和和美美,别辜负了兄弟的份子钱!”林舅舅同样端来一杯红色的饮料,就一个杯底的量,林修竹以为是葡萄酒,但喝下去没感觉有任何味道,像是一杯掺了色素的清水。林必果跟在父母身边,不敢正眼去看郁棠。他时不时就感觉有人在揪自己衣服,一回头却找不到嫌疑人,他心里那种郁闷的感觉都要消失了,现在只想抓住恶作剧的人揍一顿。绿腰盘在一根石柱上,盯着那些满场跑的小娃娃们,让他们不要冲撞到人。于阳春一家三口欢天喜地地送别了郁棠,开了瓶香槟庆祝,醉到不顾形象趴在桌上。林老爷子也欣慰地看着俩孩子相互扶持,和他老伴儿细数着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这场婚礼在欢声笑语中圆满落幕。送走来宾,婚宴散场,林家二老和于家三口也要各自回家,新婚的小两口则是去了他们的新房。新房在市中心,是林老爷子几年前送给林修竹的一栋大平层。因为时间太赶,来不及购置其他房产,林修竹就跟郁棠商量先拿这套房子当婚房了。两人到家时天色已经黑了,一开灯,就能看到房间内贴满了大红喜字,两人的结婚照也摆满了家中的各个角落。主卧的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暖色调的灯光旖旎,看上去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婚礼结束后,郁棠就从修身礼服换成了常服,现在连常服也被他一件件脱了下来。“我先去洗澡。”郁棠这么说着,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衫就钻进了浴室。林修竹的心脏怦怦跳,忽然意识到今晚就是他们的新婚夜,接下来是该发生些什么了。心怦怦跳了半分钟,郁棠又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着被打湿了的白衬衫,他指了指自己身后:“这个热水器怎么用?”林修竹:“……”林修竹走进浴室,调好了热水,刚想打开花洒试试水温,却发现开关上面缠了几缕湿哒哒的长发。郁棠靠在门框上,小声解释:“我在脱衣服,腾不出手,就……”花洒打开,接下来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林修竹转身想问问郁棠刚才说了什么,结果一个湿漉漉的郁棠就撞进了他的怀里。林修竹的衣服也被打湿,郁棠抱着他不撒手,并提议道:“一起洗。”是个毫无警觉的粘人精。粘人精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