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的衣服袋子进了卧室,准备明天亲自清洗。他当然不会把乔霜穿过的衣服交给外人手里。就连刚才乔霜换回身上的衣服也是由他亲自洗、亲自晾干的。沈照取出腿环,因为才脱下来没多久,腿环依然有点发潮,沾着一点点汗,散发着乔霜身上的香气。他放在鼻尖下轻嗅,又贴在脸上揉了揉。把玩片刻,他又收好衣服,去客卧里找到了废纸篓里的胶贴。废纸篓是干净全新的,从来没有使用过,即使胶贴被揉得只有小小的一团也特别显眼,沈照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它。至于为什么他会知道胶贴就在这里——他的目光掠过窗台上的绿植盆栽,书桌上的钟表摆件,和墙壁上的挂画。这次的时间太过仓促,只来得及布置了三个,以及浴室里的两个,但是也够用了。沈照垂下眼睛,捻了捻掌心里柔软的胶贴,忽然张开薄唇,将它含入口中,抵在了舌根下。29自从这天约会后,季和跟乔霜有好几天没见过面,直到暑假补课开始了,他照老样子来接乔霜上学,两人才终于又见面了。“宝宝早上好啊。”季和站在树下,脸色微红地跟乔霜打招呼,害羞地垂下了眼睛。那天他离开得狼狈,显得很没出息,回到家之后还在继续没出息。这几天他甚至不太敢乔霜发消息,不仅仅是出于对那晚的愧疚,而是每天他都会产生新的罪恶感。平时他睡觉很少做梦,但接连几天,他做的梦几乎绵延了整个夜晚,梦见鲜红的裙摆,吊带袜上的腿环,和胶贴被撕下的声音。早上醒来的时候……也就不言而喻了,他会都崩溃地坐几分钟才磨磨蹭蹭地起床。他变了,他不再是霜霜的快乐小狗了,他变成好色小狗了。如果不是因为假期补课,他肯定不敢这么快出现在霜霜面前,但接送霜霜是他的责任,他不能因为自己有问题就放下男朋友不管。那些坏心思他也只能严严实实地藏起来,尽量表现得正常点,不然肯定会吓到霜霜的。乔霜不清楚季和的天人交战,也有点羞涩地跟他挥了挥手:“等我很久了吗?”“没,我刚来,今天起晚了点。”季和含混地说。由于心里有鬼,他不敢粘乎乎地找乔霜要亲亲,只说了一句让乔霜上车,两人刚出发,突然在小区门口撞上了简正延,简正延来得很急,气喘吁吁的,校服短袖被汗水打湿了一片,英挺的眉骨也染得湿漉漉的。“你怎么来了?”季和有些惊讶:“不是说好今天我接霜霜吗?”“说来话长。”简正延撩起衣服下摆擦汗,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我也算是来找你的吧,你那套房子能不能借我住几天?找到新房子我就搬走。”“我是没什么问题,但你家房子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跑来我和挤一块?”
季和疑惑地问着,简正延家里有的是钱,秦琅作为继父,也没什么立场限制他花钱,那些钱都是简正延自己的,之前为了方便午休,简正延直接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比他住的这套离学校都近,他要是不想待在家里,住那套房子也行,何必舍近求远呢?简正延神色复杂:“……我离家出走了。”季和听傻了:“啊?”“离家出走?”乔霜既惊讶又担心,“怎么了,你和秦叔叔吵架了吗?”“不止吵架,我们又打起来了,你们是不知道他多过分!”一提起秦琅,简正延肺都快气炸了:“他自己打不过我,居然叫他的保镖对付我,把我按在地上打了一顿,不过后来他也没落好,我趁他落单的时候把他的手打折了,现在还吊着石膏呢。”季和:“靠,你也太猛了,所以呢,你怕他报复你就干脆离家出走了?”简正延:“差不多吧,而且这个狗东西估计给了我表舅他们不少好处,几个人天天合起伙来给我施压,让我跟秦琅道歉,道个屁,就算秦琅哪天死了,我也不会给他的骨灰盒鞠躬的。”季和一脸想吐的表情:“真够恶心人的,行,没问题,你就在我那儿住着,想住多久住多久,有兄弟给你撑腰,用不着对他们低头。”“可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呀。”乔霜担忧地说:“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简正延抓了抓头发,有些尴尬地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先跑出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是想先打份工挣点生活费的。”“打什么工啊,快算了吧,暑假工才能挣几个钱,连你的半只球鞋都买不了。”季和拍了拍简正延的肩:“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别客气,随便用,你还花不到我家破产。”“谢谢……”简正延叹了口气,“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对不起。”“说的什么话,有忙不帮还能叫兄弟吗?”季和说:“不过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什么原因啊?”“……”简正延英俊的脸掠过一丝阴霾,“回头跟你解释。”他不想当着乔霜的面复述秦琅的污言秽语。三人去学校上课,中午的时候,孟有期和沈照也知道了这件事,几个人趁着午休难得聚在一起,给简正延出谋划策。孟有期与季和还是没和好,但这回两人都忍了,没有吵起来,他们还是更关心简正延,毕竟他亲生父母都不在了,从秦琅到家里的那些亲戚一个比一个极品,除了朋友,他几乎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季和对沈照说:“要我看这事儿还是得由你来处理,你有秦琅的把柄,这回能跟我们说说你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吗?到底是什么让秦琅那么忌惮?”沈照沉吟一下,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全部内容,因为还有些事没得到证实。但有一个情况可以肯定,秦琅曾在几年前被拘留过,很可能入狱,是简阿姨疏通关系把他保了出来,不久之后就传出了他们订婚的消息。”“还有这种事?”季和扭头看向简正延,“你听说过吗?”“没有。”简正延摇了摇头,“在我妈过世之前,她从来没有给我透露过有关秦琅的只言片语,我甚至能看得出她有意瞒着我……难道姓秦的其实是通缉犯?”“查查看吧。”孟有期说,“我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帮忙调查秦琅的情况,不过必须保证秦琅是他的真名才能查到东西。”沈照:“是真名。”“那就没问题了。”孟有期点点头,突然又说:“就是我这几个朋友要价比较高。”“多少钱啊,你就不能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