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舟赶紧打断:“妈!菜怎么还没来,你去催一下。”祝玲瞥他一眼:“嫌慢你自己去厨房炒。”林纨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了下祝驰舟的手,示意他没关系,然后回答祝玲的问题:“我父母已经过世了。”“哦……”祝玲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心疼,“那你老家还有亲戚没有?”“爷爷奶奶和姑妈还在蓉市。”祝玲点点头,笑着说:“以后想吃川菜了就来阿姨这里,我们的大厨也是蓉市人,阿姨让他给你做好吃的。”林纨眼眶有点润:“嗯,谢谢阿姨。”“老说谢谢干什么,”祝玲笑起来,“小舟长这么大第一次带喜欢的人来见我,我很高兴呢。”祝驰舟插嘴:“我以前也没有喜欢的人!”林纨也笑起来,心中的紧张情绪被冲淡了不少。服务生进来上菜的时候祝驰舟出去接了个电话,林纨看到服务生给祝驰舟添茶,便说:“不用添了,把他的茶撤掉,给他拿一瓶矿泉水。”“好的。”服务生就把茶杯收走了。这个小细节落在祝玲眼里,眼尾的笑纹又深了一点:“你还挺了解他的。”“因为经常一起出去应酬,对他的这些习惯就熟悉了。”祝玲端起茶杯喝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小舟的身份的?张总告诉你的吗?”“不是,”林纨不紧张了,回答问题的逻辑就清晰起来,这是祝玲在试探他呢,“是我们……互相喜欢以后,驰舟自己告诉我的。”“你不怕他爸爸为难你吗?”林纨巧妙地卖了个乖:“本来是有点怕的,但我看到驰舟有您这样开明的妈妈,就没那么怕了。”祝玲笑:“你倒是聪明。”林纨微微颔首,跟祝玲亮出底牌:“阿姨您过奖了,我喜欢驰舟,跟他的身份没关系。雷总支持也好,反对也罢,都不是我首要考虑的问题。您放心,驰舟有多坚定,我跟他是一样的。”说完心跳有点快,对祝驰舟的妈妈说这种表决心的话,还是很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祝玲叫他吃饭,就是想听一听他的心意,这是必须要说的。果然,祝玲开怀起来,端起茶杯道:“阿姨不敢说能帮你们多少,但一定不会妨碍你们,至于要他爸爸也完全接受,就要靠你们两个人的努力了。”林纨跟祝玲碰了下杯:“谢谢阿姨,我们会努力的。”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庭正集团的事,祝驰舟打完电话回来了。“pc刚才答应给我们提供设备和技术支持,”祝驰舟进来就跟林纨分享好消息,“还会协助我们培训护理人员。”林纨显得很惊讶,“pc是国内医药机构的龙头,你是怎么联系上他们的?”祝驰舟朝祝玲偏了偏下巴,笑出一口白牙:“感谢美丽的祝玲女士,她跟pc的总经理是发小。”祝玲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过你别一天想干这个一天想干那个,等这个什么触肤中心开好了就老老实实去你爸那里上班。”祝驰舟说:“知道了。”祝玲转过脸跟林纨抱怨:“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突然跟我说要开触肤关怀中心,问我要钱要资源,还说什么是为了填补国内触肤关怀机构的空白,我不支持还成没有社会责任感了,道德绑架我。”林纨莫名松了口气,看来祝驰舟没告诉他妈自己的病。
刚才祝驰舟一进门就跟他说触肤中心的事,他心里其实慌得要死。要是祝玲知道他有这个病,他真的是会很尴尬,因为这个病多少有点不那么光彩。吃饭时又聊起祝驰舟的工作,祝玲问祝驰舟:“还有三四个月你就在庚衍资本呆满一年了吧?到时候你想在你爸公司做什么?”祝驰舟想也没想就回答:“去财务。”祝玲和林纨都非常意外:“为什么?”财务这个工作又累又枯燥,脑子有坑才会想做财务。祝驰舟脑子没坑,他只是一直想着要去找财务总监的麻烦。他曾经听到林纨的心声,得知廷正集团的财务总监刘洪毅是林纨的大学同学。刘洪毅大学时和林纨一个寝室,本来关系是挺不错的,直到有一次他趁林纨发病想强暴林纨,被曾叙白打伤了。祝驰舟调查过刘洪毅,这个畜生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去年婚内出轨差点导致离婚,出轨的对象还是个男的。据说刘洪毅是给那男小三买了一套房才被他老婆察觉的。这种人渣,祝驰舟不信他没有利用职务干过违法犯罪的事。欺负过林纨的人,不死都要掉层皮。“我觉得财务工作很有意义,能够在短时间内摸清楚整个企业的运行情况。”祝驰舟说。“我有你呀!”菜上齐,摆了一大桌子。祝玲跟林纨聊得开心,没发觉自己儿子一直在桌子底下跟林纨搞小动作。一会儿碰碰林纨的膝盖,一会儿勾一下林纨的手指,被林纨揪了好几下大腿也不知道疼。祝玲叫人开了一支拉菲,醒酒的时候,祝玲和祝驰舟说:“对了,还没告诉你。你那个朋友给我们供应的酒有问题,我没跟他合作了。”祝驰舟正在吃甜点,“你是说郑责勋?他们家做红酒生意几十年了,不至于吧。”祝玲冷笑,“幸好郭维发现得及时,要是把掺了假的红酒送到客人桌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祝驰舟还不信,“不会是郭叔弄错了吧?”“郭维做品酒师的时间比你年龄还长,你觉得他会分不出来真假?”祝驰舟掏出手机说,“我给老郑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有什么好问的,”祝玲说起这件事就生气,“几千上万一瓶的红酒,他敢把假的往我店里送,我们只是找他终止合约他还推三阻四,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让郭维去告他了。”祝驰舟想起上次跟郑责勋见面时不算太愉快的经历,把手机搁桌上,“那我回头跟季寻了解一下,应该是郑责勋自己也不知道供应链出了问题。”“你动动脑子,”祝玲伸手在祝驰舟脑门儿上点了下,“他们郑家两代人都在做进口红酒,他可能不知道吗?你和季寻都才刚大学毕业没有社会经验,太单纯了容易相信朋友我也不怪你,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交朋友还是谨慎一点。”林纨听完他们的对话,问:“你们说的是华酿国贸那个郑家?”祝驰舟转过脸看他:“对。”林纨回忆道:“郑力去年投资失败跳楼自杀,我和张总还去过他的葬礼。”“嗯,”祝驰舟说,“郑责勋这一年到处找钱帮他爸还债。”林纨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