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表情。男生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躲开视线,然后才解释说,“是那边的先生女士为您点的。”江声往那边一看。男男女女对他一阵鬼哭狼嚎的欢呼。“江声对我们沈暮洵好一点啊求求你了——”“萧意!萧意!!萧意真的对你是真心的……”江声听到意料之外的名字,忍不住笑起来,不管说了什么都胡乱点点头当做回应了,又叮嘱侍应生把酒水送回去,他不收。处理好一切再扭头,看到楚熄一双墨绿的眸子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特别特别亮。像是饿了好久的小狗看到了肉骨头,要不是理智把他按在原地坐着,他估计就要扑上来。江声:“怎么?”楚熄的心跳到现在都没有平息,酥麻奇怪的气流窜到胸口,让他感到一种难忍的悸动。躯体像是被放在火焰上灼烤,可他并不觉得煎熬。被很多人注视着的江声如今只看着他。楚熄目光泛起晶亮的波澜,他拉了一把江声。江声一只手还拿着酒杯,没站稳朝他的方向跌去,一直腿跪在软皮沙发边沿,楚熄顺势张开手臂用力抱住他。几乎瞬间,江声就听到了不少酒吧内响起的起哄声。江声推了他两把,“怎么了,不开心?”节目组的手卡要求双人约会要为彼此做一件会让对方开心的事情。这个要求倒是很宽松,限制不大。“开心。”楚熄懒洋洋地把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垂着眼眸,手臂越收越紧,“再给我一个拥抱就更开心了。”江声笑了一声。气息在胸膛颤动一下,拍了拍他的背。他身上还染了两分玫瑰的味道。麦芽香氤氲弥散开一点。还掺杂了一点点葡萄烟的甜腻——那应该是在和楚漆独处的时候染上的。楚熄在他身上蹭了蹭。试图把自己的味道留上去,把楚漆的味道蹭掉。【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拜高堂!礼成,送入洞房!】【亲啊你俩,快亲啊,别在这个时候娇羞好不好,哎呦看得我好急可恶】“那我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你呢,你要怎么讨好我?”楚熄抬起头,一隙疤痕竖在他的眼皮,无损他的潇洒帅气。当他很有些得意地扬起眉毛时,那疤痕就让他显得更加灵动。“这栋楼很高,到23楼转b4栋电梯,可以从轨道去摘星塔的屋顶花园。”“摘星塔?我怎么没听说过?”南城好玩好看的地方,别说百分百,百分之两百江声都去玩过了,却对楚熄说的这个摘星塔没什么印象。“唔……刚开不久,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们可以把酒带上去在屋顶花园玻璃房慢慢看。这家酒吧和楼上有合作关系,带上去的酒杯会有人处理。”楚熄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对了,你带身份证了吗?”江声眼睛瞪大,“你在说什么?我们可是在录节目。”楚熄呆了呆,然后捂住他的嘴,“不是啊哥哥,你才是在说什么!我我我的意思是,这边的摘星塔和西郊的摘星塔是一家公司的,带上身份证就可以直接在这里预约西郊的跳伞!之后节目结束的空闲时间,我们可以去玩!”“哦。”江声也就是逗逗他,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歪着脑袋看他一会儿,故意学他说话,“玻玻玻璃房就不用提前预约吗?”楚熄眉梢跳了两下,然后才说,“我之前,呃,预约好了。”
江声忽然笑起来,“为什么总感觉你好像早早就准备好的样子?”玫瑰也是,约会也是。楚熄的表现好像是,他从很久以前就在期待这一天。如果一开始摇号没摇到他呢。如果双人约会他选了楚漆呢?他这一切算盘不就落空了一半,不会觉得可惜吗?江声感觉再问下去他的良心会隐隐作痛,于是掐了掐楚熄的脸站起来,“走吧。”楚熄点点头,把他放开。又很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手指在半空做了个抓握的动作,似乎指望留住一团空气。他提上两人一起抓的娃娃,落后了几步,又快走跟上,想了想问,“你之后就要准备朝这方向发展了?”“为什么这么想?”江声倒是很诧异,摇摇头,“我只是为了显摆一下我很牛啦。还没有很具体的想法。要是能混吃等死谁会想工作呢?”楚熄笑出来,“你怎么这样!”江声:“我就是这样!”江声确实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在大多数人眼中。因为他首先学习不好,考大学倒是超常发挥了一把,但也没有遵循江庭之的意愿选金融管理或者出国留学。只是随便挑了个专业进去玩泥巴混吃等死。江声玩泥巴玩了四年,非常快乐。在别人家的继承人在和金融死磕为管理发愁的时候,江声在哼着歌玩泥巴,或者抱着画板天南地北乱跑。他们一边羡慕嫉妒恨江声的轻松,一边拐弯抹角地挖苦讽刺他是个傻子,继承人也不抢,到时候被继兄卖去割肾都不知道。继兄能算自家人吗?当然不算!连自家人都会在权利金钱上争抢撕咬,更别说继兄了。何况这个继兄的亲妈还坑过江声那么大一把。江声不在意吗?怎么可能。只是他这种一闲下来就带着恶趣味的小少爷报复的方法和别人不同而已。走过很长的一段路,终于到了楚熄所说的那个屋顶花园的入口。江声被楚熄拽着手腕拉进去。一路上风景开阔,四周和天花板都用特制玻璃替代,几乎看不到接缝的痕迹。银蓝色的微光流动,荡开水纹时,成簇的游鱼游动摆尾,隐入空白。江声很有几分赞叹。他们抵达入口时,看到几个打扮简单的年轻人堵在门口,很急躁地在恳求什么。而他们面前,穿着妥帖制服的服务生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表达坚定的婉拒。江声竖起耳朵。楚熄表情顿时不虞,蹙眉对服务生抬了下下巴。对方立刻接受到他的指示,对那几个客人点了下头,朝着江声走来。“江先生,您是我们今天唯一的客人。”服务生彬彬有礼,“请跟我来。”看戏猝不及防被戴了顶高帽的江声:“啊?”楚熄嘴角翘着,眼眸带着点得意,弯腰手指顶了顶他的后背,似乎对江声这满脸错愕感到满意似的,“‘啊’什么?走啊?”屋顶花园,名副其实。玻璃墙外很多开得热烈的名贵花朵——那显然不是应该在冬季盛开的品种。人造微风让它们在合适的时机摆动、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