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纵观古今,闻所未闻。”白嘉树立刻说:“你不也没有成婚。”白鹤庭淡淡道:“我与殿下不同,我的职责在疆场之上。”“我没说不会履行职责,我只是有自己的原则。”白嘉树轻嗤一声,“父王与母后的婚姻形同虚设,他们——”“殿下。”他又开始口不择言,白鹤庭停下了脚。白嘉树也跟着站定,但没被他打断,自顾自地往下说:“他们虽是主认可的伴侣,但二人之间哪有一丝一毫的伴侣之情?父王那么多情妇,有哪个是女性oga?”他朝边上跨了一步,站在白鹤庭面前一板一眼地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婚姻步他们的后尘,我一定要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白鹤庭道:“殿下这话说得有失身份。”也实在天真。白嘉树明明只比他晚出生几个月,但瞧这心智,恐怕与那十几岁的准太子妃也不相上下。白嘉树道:“你分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白鹤庭确实知道。得活得多么容易,才会把心思无所畏惧地写在脸上。他看着白嘉树问:“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一直拖着自己的婚事,总有一天陛下会答应你的请求?”白嘉树闻言怔住。白鹤庭绕过他,继续往前走。一个无父无母、不能为王室带来联姻益处的太子妃,还是一个没有二心的听话臣子。白逸需要什么,答案显而易见。他边走边说:“你不愿被政治联姻所捆绑,那你更应该理解我才对,我也不愿被一个alpha所捆绑。”白嘉树急道:“谁要绑你——”“殿下。”白鹤庭再次打断了他。他没有想到,这句话今天竟然需要说两遍。“我不会成婚,今生都不会成婚。我也没兴趣……”他在后半句话里加重了语气,“与任何人,谈情说爱。”跟在远处的脚步声缓了下来。白鹤庭却走得更快。这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情爱只会让人变得软弱与迟钝。让人徒生破绽。但是,他所在的位置,不允许有任何破绽。白鹤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所以,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的身上。”“你走慢点!”白嘉树快走几步追了上去,再一次在他冷冰冰的态度前选择了妥协:“我一提这个你就生气,我不提就是了。”他与白鹤庭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待白鹤庭的步子慢下来,才郁郁寡欢地再次开了口。“听父王说,你又要离开都城。”白鹤庭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跟在远处的脚步声彻底停了。“南方有些oga的小规模叛乱。”白鹤庭说到此处,话音不自然地顿了一下,“三个月后启程。”
至少停用抑制剂三个月,抑制剂才能重新起效,这话是周承北说的。“oga?”白鹤庭这两年大多在都城坐镇,甚少会前往一线,白嘉树只觉得他小题大做,“一群oga能整出多大风浪?犯得着你亲自去?”说完,又自觉失言,讪讪地压低声音:“我说错话了。”alpha谈到oga时总会有些带有歧视意味的自然反应,白鹤庭早已见怪不怪,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你说的没错。”他将猎刀在指间转了几个来回,若有所思道,“所以我才想亲自去那边看看,一群oga怎么能整出这么大的风浪。”这一年,都城迎来了十年一遇的冷冬。临近三月,春已近了,北风仍在呼啸,鹅毛大雪打着卷自阴沉高空纷纷扬扬地向下飘落,将都城远郊的一座隐秘私宅覆盖了大半。门前几株半死不活的老树也被皑皑白雪压弯了枝。从远处看,俨然是座荒凉破败的废弃宅院。可那宅内却别有洞天。飘香暖阁中温热如春,一截汗涔涔的白皙手臂自羊毛毯中探了出来。“你真是不中用了。”那手戳了戳坐在床边穿衣服的alpha的结实后腰,慵懒嗓音飘荡在乳香脂被熏烧后的清凉香气里,“商讨这么一条无足轻重的法案,竟还要等那oga从南方回来。”邵城回过头,垂眼看着那张看不出半点岁月痕迹的脸,重复了一句:“无足轻重?”也是。对于一个beta而言,这条法案确实无关紧要。更不用说他身份特殊,无需接受任何世俗审判。邵城将靴子穿好,语气冷淡到将空气也拉低了几度:“你离开教皇宫快一个月了,是不是不太妥当。”“传播福音,为各教区的信徒祈福,是主赋予我的……”温衍手往前伸,柔声道,“不可推卸的,神圣职责。”邵城将那只在自己大腿上作乱的手拉开。自从主教驻扎步兵大营一事被白鹤庭轻而易举地否决,那之后的每一次御前会议白逸都会传白鹤庭前去,直至年末白鹤庭亲自前往南方平乱。白逸这次决定将人从前线召回,基本算是为白鹤庭在国事中的话语权盖下了御玺。邵城沉声道:“你太冒进了。”“是吗。”温衍撩开羊毛毯,在床头靠坐起身,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许吧。也可能……我高估了你和郑云尚在白逸心中的地位。”“我的地位?”邵城觉得好笑,“我能有什么地位?”他起身走到摆放香炉的小桌前,将熏树脂的香烛一口气吹灭,又道:“你直呼他大名的习惯最好改一改,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吗?”温衍眨眨眼,一脸认真地望着他问,“会不会是你们的墙建得太不扎实,才会轻易叫一个oga钻了空子?”oga。他甚至不屑于称呼白鹤庭的名字。邵城用力捏了捏眉心:“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把一个oga放在能和我平起平坐的位置?”温衍对王宫中的事情不感兴趣,敷衍道:“为什么。”邵城却没有回答。上天对达玛森开了一个诙谐的玩笑。新王戴上了王冠,却失去了生育能力。若不是白嘉树自幼便沉溺玩乐,白逸也不会迫于无奈把那野小子从贫民窟里带回来。但谁都没能想到,那小子竟出人意料地好用。邵城没说别的,只严肃道:“你应该庆幸,他分化成了一个oga。”他含糊其辞的态度反倒引起了温衍的好奇:“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白逸的儿子?”邵城依旧没有回答。他这个反应坐实了温衍长久以来的猜测,温衍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那又如何。私生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