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你说我在想什么。”
谈听瑟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后颈微微发麻,不自觉地就转头错开目光,两只手拢紧衣襟,垂眸去系散开的腰带,“我怎么知道……”
陆闻别忽然抬手,将她努力系单侧蝴蝶结的手握住,她五指受困,不得不停下动作,“你松手。”
他没说话,抬起另一只手捧住她半边脸,低头从唇一直吻到下巴,手指悄无声息地翻开大衣衣襟,再次隐约看见了里面的白色衬裙。
单薄的布料被体温烘烤得温热,他大手扣在她一侧腰际,一层衬裙根本隔绝不了她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布料只能在他的力道下泛起蜿蜒褶皱。
谈听瑟腰怕痒,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臂想把他的手推开,却不小心顺势掀开了大衣一侧的衣襟,领口立刻顺着肩臂滑下去,露出她只挂着衬裙细细吊带的一边肩膀。
曾经有人送过陆闻别一块有价无市的好玉,他拿出盒子把玩过,那块玉的色泽与质感称得上‘无暇’两个字。
此时此刻他鬼使神差地又想起来,却觉得跟她比起来差远了。
跳芭蕾的女人有着漂亮的肩颈线条,肩头上静静突起一小块骨头,显出几分瘦削单薄。那根细肩带横亘在锁骨之上,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与诱惑。
谈听瑟平复着呼吸,轻轻喘着气,望着他的那双眼底下染着红晕,上半身往后缩了缩。
“……你别乱来。”她吞咽了一下,抬手用指腹胡乱擦去花掉的杏色唇膏。唇边缘被抹得微微发白,接着血色去而复返,像水彩一样晕开,模糊了唇边界,像被亲得有点肿。
陆闻别呼吸顿了顿,把她捂着唇的手拿开,再一次吻了下去。这回他吻得耐心仔细,将花掉的唇膏一点点吻去,留下一层由内透出来的嫣红。
谈听瑟腰侧与后背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得发痒,最后他指尖碰到了她的肩胛骨,那是没有衬裙遮挡的位置。
她轻轻抖了一下,靠进他怀里正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掐着腰抱起来,转而坐到了他腿上。
裙摆卷起,她腿不自觉地收了收。
“你干什么!”谈听瑟手撑在他胸膛上,抬手拍了他一下,既为‘泄愤’,也为转移他的注意,让他别低头去看,“我下午订了餐厅,座位只留到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穿成这样怎么去?”陆闻别手搭在她腿上,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做别的什么。就算情难自禁,这个地点也实在不合适。
“等会我先回剧院一趟,把衣服换好。”
“我还以为……”
“我都说了!我不是特意穿成这样来接你的,不然我还订什么餐厅,直接订酒店套房不就好了。”她没好气地一口气说完,飞快地翻身从他腿上下来。
陆闻别松了松领口,看穿她色厉内荏的真面目,意有所指地笑了,“也不是不可以。”
“想得美!”谈听瑟脸有点红,轻推他后背催促他下车,“快去开车,先回剧院。”
他轻叹,任劳任怨地下车坐上驾驶座。想到她大衣里的那条短薄的衬裙时喉头微动,抬手打开了暖风,又用手探到出风口前去试温度。
“在家里怎么没见过你穿这个。”一边调试,他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谈听瑟也坐到了前排来,闻言系安全带的动作一停,皮笑肉不笑地攥紧手指。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样的裙子我少说被你扯坏过三条?”
一条坏在裙摆,一条坏在腰线和后背,一条则是肩带被扯断了。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情到浓处时皱了皱眉,因为这个小插曲勉强停下,随口说这裙子质量太差。
陆闻别表情一顿,不动声色地发动车子,“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她皮笑肉不笑,“有两次都是穿在旗袍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