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
他本来脾气就不好,这两天这里又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一时情绪失控也情有可原。
阮轻轻正犹豫要不要说两句软话,却听到少年用低哑的声音说,“我只是想吓一吓她们,没想砍人。”
“哦,那就好。”
应完,阮轻轻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又问他,“你屋头都收拾好了吗?”
“快了。”
“那你回去收拾吧,我也回去看书了。”
“嗯。”
在阮轻轻的印象中,少年一惯是冷漠且孤傲的,今天站在门口跟她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破天荒了,话说完了,少年应该回家了才对。
可今天却很反常,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看她,完全没有要回家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借什么东西啊?”
原以为少年会说不用,但意外的,他回头看了眼家里,对她说,“我家没拖把。”
阮轻轻二话不说回家拿了拖把给他。
“还缺什么?”
“暂时不缺了。”
阮轻轻点点头,“拖把你不用还回来了。”
江忱若有所思,低声说:“我会洗干净的。”
阮轻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借拖把应该是拖地上的血,以为她是嫌弃脏才让他不用还,连忙解释:“我爸前几天拿了两个新拖把回家,这个旧的本来就不怎么用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着用吧,反正我家有的是。”
说完,又补充,“我爸是开制衣厂的,布碎最多了,拖把啊抹布啊这些用都用不完,好多都免费送给了职工带回家里用,你要是需要我让我爸给你带点回来。”
江忱点点头,拿着拖把转身回了家。
阮轻轻关上门,心里却在想他刚才点头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就当他要吧,他难得主动开口找她帮忙。
做卫生对江忱而言十分简单,不出一个钟头就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连石灰地面干涸的血迹也用刀刮得干干净净看不出痕迹。
将拖把洗干净晾晒在阳台上,他简单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然后就出门了。
下午一点半,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树叶都晒得卷了边,知了躲在树桠上声嘶力竭的叫着。
这个时候的人都躲在家里午休,一路走出小区也没见着半个影人,就连街上都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饥肠辘辘的江忱走进一间面馆,要了两个馒头,连稀饭也舍不得买,只向老板讨了碗白开水,就这么凑和着填了肚子。
吃过饭,他顶着烈日去火葬厂。
虽然张春喜帮忙请了假,但老板还是扣了他一半的工钱。
江忱也不吭声,拿了钱直接走人。
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以前也不是没闹过争过,换来的只有羞辱和打骂。
许是觉得江忱这样的好拿捏,老板假惺惺追出来问他以后还想不想干。
江忱回头:“我干NM!”
“你个狗R的瓜娃子,信不信老子喊人弄死你?”
“你来撒,哈皮!”
江忱骂完就跑,老板气得原地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