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萧玉棠买通了下人,要么是王爷的院子里面出现了叛徒。不论是哪一种可能,王爷留在王府可以向前线传递消息的人,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
萧太妃……究竟想要做什么!
三名家丁围着柳萋,其中一人冲着床榻的方向一伸手:“劳烦姨娘移步。”
柳萋看了萧太妃一眼,转身走到床榻前站定。
家丁们跪在柳萋的脚边,一人将铁链的尾端扣在床榻上,还拿着锤子和钉子直接钉死,另一人将圆环状的镣铐套在了柳萋的左脚踝上。
这是纯粹的侮辱,不带任何情面,没有任何目的,单纯以最恶的方式,只对受刑者的内心进行极致的摧残。
柳萋冷淡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碎。她竟然不知道萧太妃对她的恨意已经到了如此境地。
抬头看去,发现萧太妃盯着那镣铐的目光中带着几丝勉强,反倒是站在她身侧的萧玉棠一脸胜利的模样。
柳萋心下了然。
萧太妃是毒蛇,萧玉棠就是毒蛇的牙齿。
这条镣铐是萧玉棠的主意。她那天下午果然看到了寻幽堂中的事情。
他们擦着汗,对视的时候梁铉没把持住,靠过来想要拥抱柳萋。柳萋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灵巧地闪了过去。
当时没有站稳,梁铉扶了一下,半拥半抱,真的算不上清白。
丹枫和青山听到了动静,及时赶过来正好撞见。
如今萧玉棠这样恨不得柳萋去死的模样,定然也是看了全程的。
还真是……要好好感谢她。
柳萋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脚上的铁链,心底估算了一下长度,大概只够她在房间里面活动,连房门都出不去。
萧太妃看见柳萋这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了胜利的喜悦。对着三名家丁说道:“你们都出去,站得远些,我要和咱们这位柳姨娘单独谈谈。”
她一字一句地咬词,满是阴险算计。
下人们离开,都站在了院子中间,围着被压制在地面上的三名侍女。
萧太妃动了动胳膊对身旁的萧玉棠道:“你也出去,姑母有些话要问问柳姨娘。”
萧玉棠顿时不乐意,她也想看着柳萋落魄的模样。
萧太妃声音立刻严厉了些许:“玉棠,听话。”
萧玉棠撇嘴,瞪了柳萋一眼,走出房门和外面的家丁们站在一处。
“知道我为什么绑你吗?”萧太妃仰着脖子高傲地说。
柳萋摇了摇头,眼睛里噙满水痕:“妾身……不知。”
萧太妃满意道:“因为你是个**!你勾引老王爷,让他那么宠爱你,让我沦为王府中的笑话!现在你还要勾引梁铉?你个不知廉耻的娼妇,就该被锁死在院子里面,永世不得超生!”
柳萋吓得跌坐在地:“妾身没有,是王爷他自己……”
“是他主动的又怎么样!你身份卑微无法拒绝又如何呢?我才是王府的主人,就算是梁铉也只能听我的安排。他不要高门嫡女出身的萧玉棠,竟然要你这个没有廉耻的贱婢,难道说出去他会有面子?你以为他真的护着你?”
柳萋像是被戳破了心里的防线,低着头嘤嘤地哭着。
“呜呜呜……太妃……萧太妃……您也是个女人,您也知道后宅的日子多么难过。您嫁到王府二十年,皇家不必寻常百姓,您一定也受了许多苦楚,公婆姑嫂,家里琐事之外还有国法仪典压着。您一路这么辛苦,就不能体谅一下妾身么?”
“体谅你?谁来体谅我?”萧太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你清高悠远,你缥缈如仙,你举手投足都是说不出的尊贵体面。可王府中只有我一个正妻,皇宫大内只有我进得去,太后面前也只有我能说话。你的再怎么高贵体面也只是我的阶下囚!”
柳萋立刻道:“太妃,太后若是知道您在后院里面的折腾,定然也会怪您不安分的!”
“她?她可没那个胆子跟我明目张胆唱反调,当年……我跟你说这个干嘛,真是作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