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人!”等飞鸢回过神来,周围已经围满了指指点点和看热闹的人潮。
她急切的奔向安律人,看到他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的腿受伤流血,肇事的机车小混混却老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她泪眼婆娑地喊,从没有一刻感到这么无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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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鸢终于明白安律人的房间为什么没有地方让他打电动、吃零食了。
这个男人——
连在家里住了二十几年的她,东西都不及他的二分之一多。
她瞠目结舌地把房间从左到右看一遍,又从右到左的看一遍,再从天花板看到地板,最后一把掀开窗帘。
果然,连露台都堆满了东西,还不是普通的多,是很多、很多的多。
最后,她只能发出一声揉合了佩服、不解与忍耐的叹息。
“你究竟是怎么买的?”她讷闷地问向安律人。
这里好像电视购物频道的门市部,什么器材都有,举凡健身的、烹饪的、家电的,应有尽有。
“打电话买的。”安律人低沉富有磁性的专业律师级嗓音,闲凉地吐出这五个字。
飞鸢听了差点吐血身亡。
她翻眼蹬着他,眼角有点儿抽搐。
真是废话!她当然知道他是打电视萤幕上那支订购专线买来的。
她的疑问是,他一个人怎么可以买这么多用不着的东西回来堆?他不觉得购物频道里那些物品上天入地的功能都是唬人的吗?
但是,显然他觉得那都是真的,所以他才会买,还持续的买了这么多。
她挑挑眉梢,看来她又发现了这位律师不为人知的一面了。
购物频道迷以前她就听过有这种人,本来以为都是些没有知识的欧巴桑才对,没想到堂堂安大律师也有此等痹好。
她小心翼翼的清出一条走道,把轻松斜倚在门边的他扶进来。
他两腿都受了伤,需要靠两支拐杖才能行走,医生说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养一两个礼拜就能健步如飞了。
“小心、小心一点。”飞鸢一路踢开一些挡路的小东西,一边皱眉。“安律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叫玛丽亚暂时把你这些东西清到储藏室放起来,你才有地方走路。”
“不行。”他断然拒绝。
她挑起眉毛,没好气的问他,“为什么不行?”
真是不知好歹,她想这样做是为了他好耶,不然他拄着两支拐杖,阵仗庞大,恐怕连走到厕所都困难重重。
“就是不行。”他毫无道理的坚持他的想法。
“可是你受了伤啊!”她终于忍不住发作了,温柔尽失。“你说,这样多东西你怎么下床?怎么拄着拐杖走路?况且这些东西你又不是天天用得着,暂时收起来会死吗?”
“所以你要当我的义工。”他懒洋洋的看着她,嘴角缓缓扬起浅浅笑痕,一派理所当然的姿态。
“义工?”抓狂之余,她不解他的意思。
他黑眸睨着矮他一颗头的她,她清澈的瞳眸瞪得大大的,他笑了笑,好整以暇地说:“晚上你的房门不能关,我有需要的时候,会敲敲床头叫你,你就立即过来问候我的需要,懂了吗?”
“可是……”她张着嘴,想否决他这个提议,因为怎么想就怎么不合理。
他说当他一敲床头,她就要来问候他的需要。
可是,如果她很想睡呢?又或者她根本睡死了听不到他的敲床声呢?那怎么办?
“我的伤是为你受的。”他剑眉微扬,打断她想逃避责任的话,很现实的提醒她这一点。
顿时,飞鸢吞回了想讲的话,沮丧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