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殊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任晓美给电风扇接通了电源。一丝丝风顺着风扇的不停摇摆吹在贺殊的身上,似乎心情有了一点点的平静。
“姐,酒菜都备齐了!”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了。酒吧的那个小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进屋子里。只见小姑娘麻利地把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一个凉拌菜,一盘花生米,一盘青菜,外加一盘香酥排骨,两瓶白酒摆放在桌子边上,小服务员顺手又拿过来两个酒杯,“姐,都齐了。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好,小薇,你先去忙吧。”
被唤作小薇的服务员轻手轻脚地带好房门,走出去了。任晓美忙拉起贺殊,把他按坐在凳子上,拧开一瓶酒,给贺殊斟满,又给自己倒满,然后举起酒杯,双目含情地说:“来,贺市长,初次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招待的,都在酒里。”说完,任晓美喝了一大口。
虽然不胜酒力,不过看到任晓美的豪爽,贺殊也不好意思推脱,“那恭敬不如从命,任姐的确是女中豪杰,我随着!”一口白酒下肚,贺殊明显感到那股刚刚冷却的情绪又蹭蹭冒了出来,喉咙是热的,胸口是热的,全身上下又开始燥热起来。
“哈哈哈,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也不端着了,小贺,虽然咱俩第一次见面,可是就觉得似曾相识,姐姐我是遇到知音了!”剩下的半杯酒入了口,任晓美的脸开始红润起来,似两朵桃花开在脸庞。
看着面前的任晓美,贺殊禁不住再一次心猿意马。
“不瞒你说,小贺,姐姐我在这宁都县这一干就是八年了,哎,八年了,我经了多少人,多少事啊!我还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心思吗?要么贪图我的美色,要么俱着我的职位,有几个是真正懂我,真正知我,真正喜欢我的啊!”不知道是任晓美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真的心里不舒服,喝上了就有点多,对于初次见面的贺殊,她竟掏心窝子说了这么一番话。
“姐,姐,是不是喝的有点急了?”贺殊不免关心的往前探了探身子。
“不多,不多,心疼姐了?呵呵呵……”任晓美把凳子拉向贺殊,一歪身靠在了贺殊的身上,女人柔软的身子,淡淡的香气,让本来就不胜酒力的贺殊一阵眩晕,手下不禁抱住了任晓美。
“小贺,我知道你一定纳闷我才二十几岁凭什么就坐上了副县长的位置?对,你猜的没错,有人扶我,帮衬我,现在我好像什么都不缺了,地位,金钱,都有了,可是你知道吗,我宁可没有这一切!”怀中的任晓美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要把心里所有的不快,所有的郁结都倾诉出来。
“姐,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今晚就尽情跟我说,我做你的听众!”虽然在贺殊的复仇计划里并没有安排进这个任晓美,他也不知道任晓美为何对他如此袒露心声,但是此时眼中泛着泪花的任晓美,的确触动了贺殊心底那块柔软的地方。贺殊用力地抱紧了怀中的女人。
“没事,姐今天见到你就是高兴,投缘。”任晓美回抱了一下贺殊,再次给自己和面前这个男人斟满了酒,“再喝一个,再喝,姐就说给你听听。”说着,任晓美把杯中的一饮而尽。
贺殊赶忙把杯中的酒也喝了,还向任小美倒扣了一下酒杯,任小美满意地笑了。
“说来话长,小贺啊,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特别贫穷,家里就全靠着几亩山地过日子。不知道你受过那样的苦吗?一年到头我们都难得去县城一次,山里交通不方便,从县城到我们村子没有直通的汽车,出去一次需要倒几次车。吃的就是自家产的山里有的,穿的自然也没什么好衣服,小时候我就想啊,啥时候我能走出大山,再也不要过这样的苦日子,我就熬出头了。能有啥办法走出去,就只能好好学,这是我唯一的出路。”说着,任小美夹了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起来。
贺殊默默地给任小美又斟满了酒,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小屋里,贺殊静静地听任小美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一年中考我如愿考上了师范学校,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时,你知道我什么样的心情吗?别人考上的是开心的又蹦又跳,我捧着通知书,蹲在地上呜呜大哭,终于可以摆脱这样贫穷的生活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多少年的委屈似乎在那个时候一下子宣泄出来了。”
贺殊也能够理解一个穷怕了的女孩子当时的想法。
“四年的师范生活让我历练了不少,我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山里丫头变成了一个肚子里有知识,脑子里有想法的学生。不过有时看着同寝室的同学的穿戴,看着周末时她们家里的车接车送,我这心里总有些失落,毕竟相差太多了。”
任小美闭上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贺殊坐在她身边,也感觉到了那份难以言明的落差。
“快毕业时老师告诉我们,所有毕业生的分配都要回到户口所在地,从哪里回哪去。我还得回到那个山村去,怎么办,我好不容易考出来就是想摆脱那样的生活,现在兜了一圈还要回去,我怎么能甘心?”任小美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我一个小姑娘,要家庭没家庭,要背景没背景,我又能有事办法?心有不甘中我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任小美苦笑了一声。
“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机。”任小美扭头看向贺殊,一双玉手勾住贺殊的脖子,“小贺,姐长的好看不?”
“当然好看了,姐,你是我见过的长的最好看的。”贺殊感受着任小美的温度,斜眼看去,任小美胸前的风光尽收眼底。那一阵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又燥热起来。
“长的好看,这就是我的命啊!谁又能说的清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这一张漂亮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