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透过轻薄的窗纱倾泻下来,小屋里此刻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姐,你说,有什么不舒服的都说出来,我就是听众,绝不会说出去的。”贺殊看到任小~美的神态,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重大的隐情,要不然传闻风流的任副县长怎么也会在他面前显出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痛楚。
“我说,好,都说给你听。这么多年了,我这些话一直放在心里,跟谁都不敢说。我以为年龄大了,过去的事情就会不记得了。可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那件事就堵在我心口上,有时在梦里我还是会被吓醒,醒来后发现自己特别无助。”任小~美轻声抽泣起来。
“临近毕业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学校宣布要六十年校庆,邀请了曾经的毕业生来参加。当然了,都是后来在各个部门大展拳脚,有一定作为和影响力的精英、领导们才能入席。为了表示校方的诚意,学校领导亲自挑选了各个专业的面容姣好的女生做校庆的招待员。我就是被选中的一个。本来底子就好,是个美人胚子,再加上后来专业老师给我们培训,化了妆,打扮起来连我自己都愿意多看几眼。”
贺殊再次看了看身边的任小~美,的确,任小~美是一个美人,世间的一个尤~物。她皮肤白~皙,眼睛顾盼有神,特别是眼底的那抹狐媚特别勾魂。再加上那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真的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
“校庆的日子终于到了。我们欢天喜地的招待着这些社会精英,学校引以为自豪的毕业生。一切都那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看起来风平浪静。谁知到了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通知,让我给白天那位部~长送醒酒汤。那个人我有印象,白天在参观学校的时候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全程陪同的,看起来挺有气场,是个当时我们小女生觉得不可靠近的一个领导。我来不及换下白天接待时的短裙,就匆匆忙忙地去宾馆送醒酒汤。推开房门,那个部~长躺在床~上,衣服还没有脱,鞋子有一只扔到了一边,西服和领带散落在床~上,衬衫的扣子都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肌肉。我一个小姑娘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接触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不免紧张地直打鼓。”任小~美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眼神有些迷离。
贺殊静静地听着任小~美的故事,不敢多说话。
“我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李部~长,可是他纹丝未动。我只好走到床前去喊,连喊了好几声他也没有动弹。我也不能放下醒酒汤就走啊,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推他,结果他哼哼着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有起来。没办法,我只好跪在床~上,双手去扳他的头,实在是太沉了,扳了两下没扳动,我再次用力时,他突然一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任小~美的呼吸急促起来。贺殊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他赶紧往裤子上擦了擦,又喝了一小口酒。
“我大声喊起来,‘李部~长,我是任小~美,师范学校的学生,给你送醒酒汤的。你……’没等我再喊出声来,他一张大嘴就亲了上来,把我吻的喘不过气来。”任小~美捂住了嘴,似乎那个画面永远不愿提起。
贺殊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他明显意识到任小美对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抗拒,本应该自己对这个姑娘的遭遇表示同情,可是却条件反射地身下硬了起来。
“我的呼喊没有等来任何人的施救,那个李部长强行占有了我,那一年我才十八岁,正是花一样的年龄,一切就在那个晚上全都改变了。我……我再也回不去了……”说到这,任小美失声痛哭起来。
贺殊搂住任小美的肩膀,那双瘦削的肩膀在贺殊的怀中瑟瑟发抖,贺殊不由得手下一紧,更硬了。
“一阵疾风暴雨后,他满意地躺在我身边,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做梦一般地听他说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上我了,不能自拔,还说一定会给我回报,不能让我白白跟了他。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活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这么被糟蹋了,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这时那个李部长又说了要是我敢闹的话,就一定对我不客气,让我毕不了业,找不到工作。我辛辛苦苦学习那么多年为了什么,还不是要摆脱贫困的生活吗?他这么一威胁,我反倒想明白了。既然我人都是他的了,而且他职位那么高,我的工作问题一定会解决。于是我慢慢平静下来,这一次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骑在了他的身上……如你所想,我终于如愿地留在了县城,而且依靠着他这棵大树,一路坐上了副县长的位置。”
贺殊看着任小美,看不出此时的任小美脸上的表情。
“多少年了,这些话我一直埋在心里,我知道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光彩,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想像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有一个年龄相仿的真正爱我疼我的男朋友,我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生一个可爱的小宝宝,可是那一晚之后我的生活只能这样。话说回来,那个李部长对我家里还算照顾,给我父母弟弟都接到了县里,置办了三室一厅的楼房,还给我弟弟安排了工作,我用自己的身子给全家人带来了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也算值了吧。”
任小美的一席话,贺殊真的不知怎样去接,想了半天,终究没有合适的语言去安慰,只好不说话,手却不自觉地向任小美的下身游去。
墙上的时钟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橘色的灯光和月光交映在一起,两个酒瓶里早就干涸了,酒杯不知什么时候躺倒在了桌子上,小屋内的孤男寡女穿着薄薄的衣服,紧紧地搂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