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承颜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眉宇间渗透着焦灼。
飞机晚点,势必会延误彩排。
场外呼呼而过的风夹雨,吹得人心冷。
人力无法扭转天力,在天命面前,人是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陶承颜被命运推着走了十几年,中间仅有一两年是他和另一个人拉着走的,但那人走后,他突遭天命加倍的惩罚,从人间跌回地狱。
他这种人,就应该顺命而为,但甘心吗?
陶承颜睁开眼睛,望向玻璃窗上附着的水珠,不断有雨水打在窗户上,附着的大水珠吸附近侧的小水珠,凝成一团后再从玻璃上坠落。
他不甘心。
陶承颜伸手,与窗户外的水珠隔着玻璃相触。
好在飞机并未延误太久,半小时后,雨小了,一行人登机出发。
陶承颜与唐姐是头等舱,岑连与奇奇坐在经济舱的前列。
当岑连上飞机时,陶承颜已经戴好口罩,将渔夫帽挡在脸上准备入睡。
陶承颜的情绪不好,从黎明时的那场大雨就开始了。
岑连在陶承颜身旁顿了一下,便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手机开飞行模式前,岑连给陶承颜发了一条消息:好好休息。
经济舱与头等舱的隔断帘已经拉上,他的消息发得太迟,不确定颜颜能否看到。
飞机上天后,与在地上抬首望天的阴沉完全不一样,在云层上,有金灿灿的光,向远处看去还有一道彩虹。
航行一个半小时,飞机抵达岑东机场,落地开始滑行,唐姐关闭飞行模式,微信就跳出许多消息,其中陈悠悠的消息最多。
唐吉将消息看完,挑拣重要讯息回复后,才略显凝重地看向陶承颜。
“怎么了?”唐姐的这幅表情,还是上次飞机落地漫天黑热搜时出现过。
娱乐圈嘛,最擅长的便是趁其不备,暗地一剑。
“商总那边,与商夫人闹得很难看,说是‘出轨’,被当场捉住,有人趁火浇油,把你也搅了进去。”
惯用套路,有的没的,混说一通,即使破除谣言,吃瓜群众也只会记得谣言的部分,不过此时陶承颜更关心其他:“会影响明天的演出吗?”
“不会,但是今晚可能会有媒体采访,我尽力推掉,实在推不掉你谨慎些回答。公司公关部和悠悠出的方案是,今天让谣言飞,继续发酵造势,周五刚下班瓜友们会很热情,明天上午再澄清辩驳,”唐吉压低声音,“商总会亲自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