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温峤倏然愣了一下,在邹姨慈祥的笑容里渐渐明白刚才的那句“我同意”,是要将美好和希望带给她。
“取材要过段时间了,到时候我和您联系。”
郑温峤诚挚地道谢,眼角匿了些晶莹,莫名有些绷不住。
她是一个感性的人,总是会在别人觉得稀松平常的时候眼眶湿润。
仿佛仅仅只是一个动作,亦或是大累大痛时的一句安慰,都能轻易击垮她的心房。
生活中会有无数个感动人的瞬间,感觉心房被人温柔的叩门,想念声振聋发聩。
现在她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午睡的时间快结束了,邹姨看了看表,抬眼看着坐在她面前的郑温峤道:“温峤,关于摄影取材的事,我知道你有分寸,这个我就不多说了,时间随时都可以。”
邹姨拉了拉郑温峤的左手,眼里把她当成自家人的亲切快要满溢。
和郑温峤说过之后,邹姨将视线转移到陈谨燃身上:“谨燃,带温峤在园里走走吧,带她熟悉一下这里,方便取材。”
说完,邹姨从椅背拿下外套,搭在臂弯便去了孩子们休息的房间。
这会的功夫,郑温峤和陈谨燃之前弄湿的鞋袜已经烘干了。
他们换上鞋,走出房间,一起去了园里。
一个暖洋洋的下午,陈谨燃拉着郑温峤在园里踱步,孩子们午睡苏醒,园内渐渐有了孩子清脆的呼喊声和笑声。
“你以前有午睡的习惯吗?”郑温峤拉了拉陈谨燃的袖口,有些好奇地问。
陈谨燃还真的认真想了想,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不是很喜欢睡觉,以前总觉得自己的觉少。”
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低头失笑:“不过我每次都被邹姨按着头午睡,说小孩子睡眠时间必须够数,不然就不让我荡秋千。”
“荡秋千?这里还有秋千吗?”
郑温峤听完陈谨燃的话有些兴奋,原本只是拉着他的袖子现在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
突然地用力让陈谨燃猝不及防,侧眸低头,看见一脸笑意盎然的郑温峤双手抱着他的胳膊。
她的米色外套和他的黑色外套颜色分明,交错在一起,颇有种搭配的味道。
陈谨燃看到郑温峤提起秋千眉目间的期待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心下起了坏意,忍不住装作思考的样子,缓缓说。
“以前我记得是有的……现在,好像有点记不清在哪里了……”
陈谨燃故意拉长语气,说得煞有介事,仿佛真的想不起来了。
郑温峤忍不住催他,手也有些急切地爬上他的肩膀:“那你快想想,看能不能想起来。”
他们两个站得很近,衣角因为距离近乎叠在一起,郑温峤沉浸在追问秋千位置的这个问题上,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搭上陈谨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