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为自己铺好后路而已。”
不,不是后路,是一条不容乐观的前路。
而在韩子煊看来,她的创业是末路偶像的自救行为,一定程度上见怪不怪。
裴真儿斟字酌句,这种收敛的样子激发了韩子煊逗弄她的心思。他的手掌从她温凉的手腕上松开,又借着那只手去推她微显僵硬的肩膀,他诱哄的语气像哄着一个不服管教的女童,他轻声说:“想不想看看你在车沅臣心里现在有多少分量?我帮你。”
他的兴致来得突然。
裴真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回到餐桌边。
因为他们是一同回来的,车沅臣和南荷雅同时看向他们。
裴真儿便成了韩子煊新的谈资。
他的语气别有用心,对车沅臣道:“真儿她想求你件事,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裴真儿神色微僵,但她一声不吭。
她不愿意,韩子煊替她说。
“我们真儿想开咖啡店。刚刚还在那里,壮着胆子招贤纳士呢。”
西八!
裴真儿在心里把韩子煊骂了千遍万遍。
怎么那么欠呢。
由他这样吊儿郎当的纨绔转述她的创业梦想,说得像一个可怜易碎的泡沫。
此时,却有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是车沅臣让她坐下来。
旁人看来,他很呵护她。
而裴真儿心里又骂了一句,她只觉得前有狼后有虎,她不是怕,她只是烦。
“这里有你看中的侍应生?”车沅臣竟然就这样接受了她空中楼阁般的创业梦,他看向ritual的那些个侍应生,以他的眼光,如果具体论服务,ritual的员工培训还不算深刻。
裴真儿已经用了一次沉默权,她没有办法,只能把看上去年纪尚轻的千律夏指给车沅臣看。
“她吗?你挑中她什么了?”
“……她刚刚没有收这个盘子。”裴真儿碰了碰她跟前的一只餐碟,只能扯一个真的细节去圆谎。
餐碟里,只剩最后一点。
一般的侍应生,一定认为那是吃剩不要的,着急撤走,而千律夏出于经验,猜到那是裴真儿特意留下的来配甜品,这件小事就看得出千律夏心思细密。
听了裴真儿的解释,车沅臣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笑。
他有笑容,但笑得真的,并不多。
裴真儿因为那张清冷端正的脸上突然出现的笑意怔愣,她看车沅臣总是看不到底,短暂的真实反应反而显得更加迷幻。
迷幻到,她这一秒里怀疑起那个让自己几次濒临窒息的男人不是车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