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女生穿戴整齐下楼的步伐晃晃悠悠,从混乱频率中也听得出还没有完全清醒的困意。
白水心路过餐桌随手拿了一块面包,咬在嘴里。
餐桌对面,白砚不赞同地看她一眼,提醒,“坐下。先喝水。”
“——”
她没说话,因为果然被噎住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毫不吝啬从落地窗外直射进来,整座城市在市中心视野最奢侈的顶层公寓底下缓缓苏醒过来,无数光点在街道高楼间往复跳跃,而俯瞰这一切的地方,却安静的只能听见餐桌上偶尔刀叉接触瓷器的声音。
白砚放下餐具,给妹妹递了杯牛奶。
温热的恰好。
白水心习惯地接过,连温度也不需要试就大口灌下。
虽然有家政人员定期上门服务,但以她的作息很少能在家里见到,因此,自从搬出来后,照顾她理所当然变成了哥哥一个人的责任。
她才喝下小半杯,不舒服的喉咙有所缓解,就听见对面白砚的声音。
“睡得好吗?”
“还不错。”
“那正好来聊聊。”
“嗯?”
“昨晚……”
仿佛思考过很长时间,白砚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
“……昨晚的事情是一时冲动,我气狠了才控制不住脾气,这是我的不对。不管你还是我,最好都忘了。”
“……”
“知道吗。”
自倾斜的杯沿上方,露出一双比玻璃杯更加剔透的眼睛,白水心困倦中带着茫然地看向哥哥。
这个目光的含义毫无疑问是——
啊?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白砚:“……”
早该猜到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他叹了口气,妥协地放过了这个话题,“吃慢点。”
吃完早餐,白砚非要留下想倒头睡过去补眠的妹妹,给她剪指甲。
兄妹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席地而坐,晨曦将两人身影映出不必言明的亲密。
豆蔻色的指甲匀称精致,显然是经过长期的精心呵护,像一颗颗小巧的贝壳娇嫩可爱,然而
十指中却有一颗突兀断裂,很不协调,让他想起她硬生生扣在他手臂上用尽力气的喘息。
他执起妹妹的手,强迫症一般将十根手指甲全部修剪成圆润整齐的长度形状。
剪完后还要确认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