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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cire，我只是……”眼中有委屈的泪在打转，颜夕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从唇间挤出的话，自己都感觉得出无力。夜晚那原本的冷风，因为猛然间丧失了刚刚的热烈激情，寒气正一点点侵入骨髓，突然让她感觉彻骨的寒冷。莫名的悲伤，颜夕抬着头，死死的盯着cire，心里在咆哮，cire，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吗？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cire看着颜夕眼中的泪，很久没有说话，但颜夕能感受到她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颜夕深深地吸气，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cire飘渺的低语。“颜夕，不要逼我，这样对你不公平。”说完，cire起身，没有再去看颜夕，走出人群。颜夕失神的盯着cire，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仰头逼回眼中的泪水。cire，我宁愿你对我不公平。双手撑地，颜夕站了起来，脚落地那一刻，感觉出右脚上的痛意不如原先剧烈，不禁又回想起cire刚才为她上药时的情景，眼里一片黯然。走出拥挤热闹的人群，颜夕怀着沉重的心事，缓慢的迈着步伐。走了片刻，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优雅的阁院，吹着这乡村的夜风，闭起眼，感觉着沉沉夜空下的凉风遍体，很舒服，也很难过。脑里都是cire的音容相貌，无论怎么努力也驱逐不出。脚下的步伐不由自己，颜夕游逛了半天，终究还是回到了旅店，当手拧开那扇门时，她感到了自己的颤抖。屋内只开了床头灯，cire正慵懒的躺在靠椅上闭目养神，右手捏着一根快要熄灭的烟，淡黄色忽闪的亮着光。听到开门声，知道是颜夕进来了，cire皱了皱眉，欠身，熄灭了快要燃尽的香烟，身体又靠回躺椅背，不去看她。“cire——”颜夕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不会放弃你。”这是她的心里话，从知道自己爱上cire那天便时刻重复的话，从未想过一天能与cire如此贴近，人应该知足的不是么？不放弃，不会放弃，不能放弃。cire依旧是沉默不语，只是眉头皱的更紧了。“cire，你到底怎么想的？”颜夕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琢磨不透的女人，很明显，就连cherry都能发现cire对她的不同，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不肯去接受？每次一提到相关的话题，cire总是会十分的敏感，迅速的隐藏所有的感情用冰冷将自己层层包裹，这到底是为什么？“颜夕，你应该慎重。”暗淡的小屋内，cire的声音苍凉无力。“颜夕，我放不下他的，我的心不能同时承载两个人的重量。”这是cire对着颜夕说过的最多的一次话，她尝试着用坚硬的语气跟颜夕说这些，但很可惜，她做得不够好，那微微颤抖的指尖，被浅浅覆盖着的脆弱的声音，让颜夕一览无余。颜夕的心揪疼，一直隐忍的泪水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心疼她，还是心疼她，可是亲自听到cire说这些，亲耳听到深爱的人说出对别人的眷恋，颜夕还是会嫉妒愤恨的发疯。“cire，你喜欢过我么？哪怕是一点点。”即使知道了结果，颜夕仍旧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cire看着她脸上的泪水，把脸转到颜夕看不到的方向，点点泪水，滴滴流下。“cire，让我陪着你好不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颜夕最后的底线与挣扎。cire没回应，缓缓转过头，情绪已经趋于平稳，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颜夕，你和ra——”不待她说完，颜夕就迅速的摇头，知道cire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cire盯着颜夕的眼睛看，淡蓝色的双眸逐渐眯起，颜夕感觉到了，低下头，目光有些闪躲。“真的么？”cire的声音逐渐冰冷，一眨不眨的盯着颜夕。在美国的时候，因为母亲的关系，cire和林若然自然而然的熟了起来，可俩人的性格却算是两个极端，一冷一热，无论父辈怎样的亲密，俩人相处起来总是淡淡的像是隔了一层纱的感觉。cire曾无意间看过林若然一个人躲在家里的后花园，盯着手机默默的流泪，似乎在苦心等待什么般。cire从未想过人前风光强势的林若然居然会一人偷偷落泪。从那儿开始，cire便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可林若然眼中的情绪她却一直不曾读透，直到van离开。在那个同样的夜晚，cire一人坐在柳树下垂泪时，才想起了那晚林若然眼中那同样的眼泪，明白她脸上一切悲伤的源泉。如果知道是颜夕，cire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她去充当情人。“我不希望伤害到她。”cire淡淡的说着，神色如常，眼里的冷漠与隔离刺透了颜夕的心，颜夕微微后退几步，看着她，用力的摇头，脸上的泪水被甩飞，滴落在地上，碎成几半。“cire，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用这样的理由拒绝。我不会再逼你，我会给你时间，一直等你，即使你这一辈子也放不下他……”说完，颜夕拉开门，走了出去，她不再去看cire，不再去和她纠缠。cire盯着那被颜夕摔上的门又片刻的失神，半响，转过身，无力的坐在了床边。暗夜里，晶莹剔透的泪光。而这一次，那凝结成的眼泪的情愫不再是van。拖着受伤的脚往外走，颜夕大脑乱轰轰一片，可现在的她已经不用去思考，直接走向林若然的房间，抬起手，使劲的敲门。颜夕要彻底弄明白一些东西，那是她一直避而不谈的，因为惧怕，因为恐慌一直不敢去确认的答案。“谁啊？”沙哑的声线，带着酒精颓废的性感。让颜夕原本积攒的勇气瞬间土崩瓦解，随着门被一把拉开，林若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白色的睡袍，蓬松微乱的发丝，以及那充满怒气的精致脸庞。“干什么？我都睡着了！”林若然一开口就带出了满心的怒火，隐忍了一晚上的她已经到了爆破点，好不容易吃了安眠药睡了过去，可这颜夕却偏偏还要来烦她。“我有事问你。”颜夕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林若然的口气依旧不善，冷风吹过，只穿了一件小薄衬衫的颜夕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冷颤，林若然脸上一沉，伸手把站在门外的她拽进了屋。“你疯了？这么晚出来不知道穿件衣服，发烧习惯了是不是？！”一连串的吼叫，这原本让颜夕颇为烦躁的训斥此刻却让她心酸不已。手仍旧死死抓着门把，颜夕咬着下唇，抬头看着林若然。“林若然，你爱我，对吗？”“什么？”林若然极快的反问，睁大眼睛看着颜夕。颜夕不去重复，手紧紧的抓着门把手，勒的充血泛红，而她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盯着林若然的眼睛，想要一个答案。她们认识快十年了，颜夕怎么会看不到她眼里的惊慌。可是，怎么会？这个一直疼她呵护她有如母亲的林若然怎么会真的爱上她？不是没想过，可每次想到那儿颜夕总是会极快的摇头否认，不可能，以林若然的眼光怎么会看上她，况且她也亲口否认过。“你想知道什么？”平复了最初的慌乱，林若然看着颜夕，眼睛里写满了危险。“我想知道你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是，我爱的是你。”没有想像中的歇斯里地，更不是林若然惯有的火爆，她盯着颜夕的双眼，坚定且平静，一字一句地说。“你……”虽然这个答案曾经折磨了她很久，曾经让她夜不能寐内心备受煎熬，可现如今，当林若然真的说出口时，颜夕仍旧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