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王”张北泽的声音蛊惑又坚定,他抬头目光直直射向凝视着他的纪菀,“我们,是少数几个人,幸运的少数几个人,今天他跟我一起流着血,他就是我的好兄弟,我们即将打下这荣光的一战!”
纪菀明白过来,她站起来,又哭又笑地用力地鼓红了双手。这就是他的答复!
面对这惟一的观众,演员也并未怠慢。张北泽单手优雅地横放胸前鞠了一躬,抬头看向她的脸庞带着久违的自信坚定的微笑,整个人似乎都熠熠发光。
纪菀开心地注视着台上的他,忽而感觉心重重跳了一下,原本激动的心情似乎掺进了更加强烈的感觉。
台上又谢了幕,纪菀愣愣地坐回座位,脑海中印着张北泽刚才的神情,既兴奋又激动,又好似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感情。她发现好像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一声一声,又快又重,就好像要蹦出来似的。
她是怎么了?纪菀奇怪地捂了脸蛋,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纪菀不是晚熟,她是无意识型的要求太高啦~~
☆、
幕后,张北泽对着帮助他打幕打光的几个朋友道了谢,又转回来对友情表演了一出的廖江道谢。
“决定了?”廖江叼了根烟对他笑笑。
张北泽笑笑点点头,“嗯,决定了。”
当这一句话说出口时,他感到如释重负。
他一直都在害怕。是的,害怕。他害怕失败,害怕算计,害怕流言蜚语,但是纪菀哭着说她不会再缠他时,他才发现,如今的自己最害怕是让她失望。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结果,可是看到她流露出的难过他才明白,或许逃避才是让她最大的失望。
既然如此,那就再死一回,为她,也为自己!
下定了决心后,他感觉心头沉稳了下来,血液在热烈地沸腾。
原来他还是这么好战。
“行了,决定了就行。”廖江看着他,弹了弹烟灰,“我以前……也是个歌手。由于出的第一张专辑没成功,签约的公司就把我雪藏了,我自己也觉得没戏了,就自暴自弃地过了五年,断了合约也就啥事没了。现在想想,挺后悔,我是真喜欢唱歌,喜欢站在台上,但我放弃得太快了,真太快了,所以我一直很后悔,感觉总有什么事没完成一样。”
廖江摇了摇头,“说实话,你现在要走的这条路比我那时的困难难多了,但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支持你去奋斗,不管成败,至少你以后不会后悔。并且,你现在还有那么信任你的人支持你,这也是你的一大利器。”
张北泽点点头,“谢谢你,廖哥。”
廖江拍拍他的肩,然后拿出手机,“来来,我们自拍一张,说不准过几年女儿会因为这张照片崇拜我。”
张北泽笑着与他合影了一张。
结果表明廖江非常有先见之明。
告别了廖江,张北泽到观众席去与纪菀会合,走到面前却发现纪菀神情有些古怪,“你怎么了?”他不由问道。
“没,没什么。”纪菀压了压脸,站起来道,“我只是太高兴了。”一定只是这个原因。
张北泽闻言,扬唇对她伸出了手,“抱歉让你久等了。”
纪菀看了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看他的笑脸,也跟着展开了笑颜,伸出手握住他的,“让我们一起拨乱转正吧!”
“好!”
两人交叠的双手重重一握。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虽然他们各自已下定了决心,但一切从零开始的话……真心是得理个头绪。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住处与张北泽的归属问题。两人商量了一下,明白恐怕没有几个公司会押宝押在一个有□□的艺人身上,即便签了可能也会顾虑很多,那那还不如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成立一个工作室,自己当老板。
至于是什么工作室,两人产生了小小的分歧。张北泽建议叫纪氏经纪人工作室之类,纪菀却执意要叫张北泽工作室。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决定叫张&纪工作室,以后分支和收入都五五分成。
当然现在所有的钱几乎都得纪菀来掏。幸好她这一年来有先见之明地将得到的生活费和长辈们给的红包什么的都存了起来,不仅一分也没捐出去,反而做起了理财小赚了一笔。算算居然也有将近一百万。
于是兵分两路,张北泽负责跑剧组找歌曲之类,纪菀则负责工作室建立的一系列活动。她在市里繁华地区一间写字楼里租了一间宽阔的办公室作工作室,到有关部门去办理注册手续,同时又开始四处招聘员工。她在宣传与公关这一块要求得特别严格,开出的工资也非常可观。因为张北泽事情的特殊,他们不能等到一切步入正轨才招帮手,否则恐怕又将被打个措手不及。
事情看来有条不紊,但真正做起来非常累人烦人,纪菀几乎天天累得坐下来就不动,沾上床就睡着的程度。
张北泽看在眼里,知道自己不能帮上太多忙,只有更加勤快地见组,有时一天见了七八个组,有些导演副导演一看他的简历就拒绝了,有些只给他那种连脸也不会露的路人甲角色,有一次好容易拿到了一个重要的配角戏份,还没等他与纪菀高兴完,对方又打电话来说是弄错了。制作专辑方面也不并不顺心,他再次见了严松,严松却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做出来了也发行不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其他制作工作室也基本是这一句话。
他爽性跑到公安局去,死磨硬磨要了一张无罪证明出来,复印出百来份,放在简历里面跟着见组,可是或许是如今的竞争太激烈,即便有这份证明,剧组还是不愿冒险,反正有大把的候补,随随便便找一个,只要宣传到位,牛鬼蛇神都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