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禄,充满领导气场。陈一星慌忙转身,半米之外是一道高大身影,着西装,白衬衣开着一颗扣,浓密背头整齐,鬓角修的利落干净,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同州电视台台长,李观复?眼前人气宇轩昂,年过40却无半分老态。细看一张脸窄长棱明,眉形微微上扬,下头一双眼黑明沉韵,不怒自威,当真运筹帷幄的台长久了,一派官相。陈一星张嘴要说话,李观复手机响。他掏出来一扫,电梯没信号,一分钟前余恭发来短讯,说同行听说了他的风流韵事非要上来找他“厚礼相送”。这信息没上没下,李观复关了屏,抬头见眼前这小明星吊梢眼妩媚相,山根又窄又长,一双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算计精明,心中有了几分数。“李台,早听师姐说您特别高大威猛,今天一见真是不一样,比我们公司一哥还入眼呢。”陈一星见李观复在椅子里坐下,绕到对面也要坐,“我姓陈,叫陈一星,是泰美传媒的艺人,我师姐就是李xx,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李观复对这问题只听不答,还是那句:“你有什么事?”“我没事,就是想过来看看您。”陈一星进屋前特地喷了不少香水,拖着下巴往前头一凑,那股子腻人的烧打鼻子冲,“李台爱喝茶呀,真巧,我也爱喝茶,哦对了——”他是有备而来,从包里拿出一盒精装的安徽特级白茶搁桌奉上,一脸的自来熟:“这是师姐托我带给您的,她说最近太忙,您要是想喝茶记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呀,我帮您送。”圈里人但凡有点自知之明都不会上赶子找李观复,往他面前出现。陈一星想火想疯了,横竖要么做咸鱼,要么赌一把爆火出名。这一番挑逗用尽浑身解数,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根本没让人心动。李观复眉一皱,按下内线清场:“刘秘,有个人在我办公室,过来送客。”驱逐意味明显,他也没搭理陈一星,抽了钢笔继续签字,不给他半分机会可乘。刘秘书进来,瞧见塞给她一套迪奥礼盒的陈一星压根入不了台长的眼,李观复理都不理,这便跟陈一星使了个眼色,嘴上客套:“这边请。”陈一星遭到拒绝也不生气,冲李观复笑着挥挥手:“师姐的东西我帮忙送到了,台长您忙,到时候再联系。”跟秘书对个眼神,他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前脸色骤变,陈一星咬足了牙齿骂刘秘书:“你不说能行?这怎么回事,还没说两句话就送我吃闭门羹!”“我哪敢确定台长的心意啊?”刘秘书推了推眼镜,“我能放你进去就不错了,你知不知道台长办公室根本不允许外人进?就连下层员工都上不来的,这一层有电梯卡权限。”陈一星气的不轻,倒不是心疼那套迪奥礼盒,只是没想到投怀送抱还落个这样的下场,真不够丢人的。电梯从下往上一路运行,到达顶层,两扇银闸门缓缓而开。吃了瘪的陈一星抬脚往里走,迎面撞上一个人。冤家聚头,助理小美先开骂:“你这人走路不长眼啊?怎么净往别人身上撞?”陈一星一听着声音熟悉,一抬头,没别人,正是一脸不屑的余恭。
心中的震惊压过了愤怒,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一层不是有权限?!他怎么上来的???”刘秘书推了推眼镜,同样一脸蒙圈:“啊我不知道啊,我半年前才调到这边,平时只负责文秘工作,不管那么多。”余恭换了套衣服,知道今天有玩水环节,来之前特意让助理带了一套加绒的衣服,怕晚上吹风着凉。这段时间大换季,他其他衣服还没时间来得及洗,就随意从自己代言的品牌中选了一套。误打误撞,这个高奢品牌陈一星求了很长时间都没获得代言资格,偏偏余恭手指头勾一勾就能穿上。百感交集,错综滋味在心中混成一团乱麻,他瞧着戴了airpods明显不想搭理自己的余恭,昔日对他的爱慕一点点变成了仇恨,一张脸也变得煞青。“让让,好狗不挡道。”余恭双手插兜,居高临下望着陈一星。擦肩一瞬,他趾高气昂往前面走。陈一星愤怒冲昏脑子,一把抓住余恭:“你不是不屑和我一起去陪睡么?怎么现在又跑过来?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自己独占成果对吧,还像当年一样,用卑鄙的方式把我甩到身后让我跟你一路千丈?!妈的,说话!是不是这样!”助理小美张嘴就要开骂,余恭拦住她,慢悠悠挣出自己的胳膊:“你搞搞清楚,当年究竟是谁卑鄙。又是谁往水里下药,渴望奉献他人肉体为自己争光?”“我那是帮你!”陈一星额头上扯出许多条清洁,唾沫星子乱飞,几乎失去了理智,“当年要不是我把你送到冯导床上,哪有你的一战成名?得了资源你还要倒打一耙怪在我身上,你怎么不怪自己没有防备,谁给的水都喝呢?”余恭被他气笑了。真是好一朵阴狠歹毒的白莲花——时隔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是这个贱样?他跟陈一星这种人懒得掰扯,收了笑,转头就要走。身后传来愤怒的辱骂声:“余恭!你别以为你去了就能改变结果!一样!他看不起我,也看不起你!说白了咱俩一类人,都是靠出卖肉体往上爬的戏子,谁也不比谁出类拔萃,难道就凭你,还能爬到我头上去?!”余恭抠了抠耳朵,实在觉得他枯燥。长廊很长,夜晚的余晖从大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肩上,身后是漫天彩霞,如他的星辉前途一样,是令圈子里同事嫉妒不完的惹眼亮光。余恭望着气到脸变形的陈一星,片刻,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了。助理小美一直听说自家哥哥和死对头陈一星不和,起初还以为是撞了型,资源有重合。今日听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对陈一星竖了个中指:“真贱啊你,还给别人下药,怎么不贱死你呢?”余恭微微侧头,“走了,不必废话。”“嗯!”助理收回手,抱着他的东西蹦蹦跳跳跟在人身后,进了台长办公室。电梯再一次被人按下去,刘秘书看看陈一星,咽下去吐沫:“你还不走么?”“不走!”陈一星死站在电梯口前面,等了10来分钟都没见余恭出来,渐渐的一颗心越来越凉,“为什么?为什么他留下了,我却不行?为什么啊,从几年前就是这样……”助理跟余恭进入台长办公室,自家老板也没再瞒着她:“李台,刚刚那个人跟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跟他睡了?”同州电视台这样大的一个媒体集团,余恭竟然上来就质问人家台长。助理小美吓得赶紧捂自家哥哥的嘴,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