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馨一边顾做潇洒的往前走一边回应弘昼:“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哥小心眼儿,爷我上次还说了这小心眼儿随咱爹。怎么着吧!”
“行啊,哥,愿赌服输。弟弟我看这家就不错,咱进去吧。”弘昼一指旁边一间院落,门额木匾上书冶春茶社。说完一马当先的便进去,里面迎出一个青衣打扮,面目清秀的小厮,极热情的让着弘昼等人进去,弘昼大模大样的吩咐道:“给爷一间最好的雅间,再把你这最拿手的菜每样先来一道,尝尝。”
田馨跟在后面,满脸怨念的看着弘昼,这死孩子,专找这一看就贵得要死的地方进,还每道菜都先来一道,也不怕撑死了。
虽说心疼银子,但是进都进来了,怎么也得吃个够本。田馨看着冶春茶社茅盖水榭,碧波荡漾,弯弯画廓,绿荫环绕。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一个临水雅室道:“老五,咱们去那。”
进了屋内,隔窗望去,那似动非动的湖水,似山非山的丘阜,都变得朦胧起来,水雾萦绕中,眼前的“冶春”仿佛有了诗的灵气。弘昼先喝了一声:“果然是个好去处,只是不知这菜做得如何。”
傅恒感性的说:“不管菜做得如何,看了这园、这景也足矣了。”
田馨坐在临窗的坐位上,微微一笑:“春和又在酸了,没让你去考状元真是屈才啊。”
“四爷,这个可不敢,咱们家从来都是重军功的,但这将军也有儒将一说不是。”傅恒向着田馨一拱手,在一边的下手也坐下了。
“春和你做儒将爷不反对,但是把那风流样子给爷收起来,你小子留点神,再传出什么艳事,爷剥了你的皮。”田馨斜了傅恒一眼,意有所指的说。其时这丫就是嫉妒,红果果的妒嫉,这么帅一男人,她没法染指。
傅恒听了心里一凛,也暗藏玄机的道:“奴才省得,四爷放心吧。奴才一贯以四爷的标准要求自己的。”
田馨满意的点头,傅老六很实相,不错不错。她又横了弘昼一眼:“老五,你那个刚生了儿子的崔佳氏可是有点不太老实,你小心着点,别再着了道,让哥哥笑话你。”
弘昼坐直了身子,对着田馨严肃的说:“哥,你放心吧,弟弟再不着调也不会在一个地方里栽了两次。”
“老五,你真要在一个地方栽了两次,爷怀疑那里有个坑。”田馨极严肃的说完,就看弘昼的脸瞬间就扭曲了。她忍着笑,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转过头来叫着小二:“把你们这的拿手的菜,每样先给爷上一道。”
小二听着田馨这么点菜,嘴角直抽:“爷,咱们的拿手的菜很多,您点了怕是吃不完,小的给你先上咱扬州的名菜吧,您们先吃着看,不够小的再给您添。”
“没事,你就上吧,爷几个都能吃,吃不完爷打包带走。”
“小的知道了,马上就给您上菜。”小二飘着就出去了,掌柜的,咱家今天来冤大头了。后厨的快上菜,别让他们跑了。
弘昼端着茶杯问田馨:“哥,吃了饭去那,我到想看看二十四桥,还有天下第一花的琼花。虽说不是传说中的那株了,总比没得看好。”
田馨捂着嘴,拷贝着团大的经典造型,可惜放在这没人欣赏,真是知己难求啊。“老五,说的是栖灵寺的那株琼花?不错是该瞧瞧去。一会都多吃点,咱们也玩赏一下扬州的‘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湖上园子去,好好体会一下春风十里扬州路的感觉。”
“不过咱可说好了,爷请客,这菜你们都可得吃了,别让爷白请。你们没看那小二刚才看爷的眼光,跟看冤大头似的。爷请回客可不容易,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田馨摇着扇子,慢条斯理的说。
这家店到是不错,一会儿的功夫,就碗碗碟碟的摆了一桌,田馨招呼了众人一声,便埋头开吃。自己花银子买单,吃回一两是一两啊。
这菜是一道接一道的上,所幸扬州这地方盘小,菜量也小,要不照这个吃法,谁也别想走得动了,最后这几位都是腆着肚子出去的。
走完了二十四桥,看了千古奇花,吃了扬州小吃,也赏了江南美人,田馨一行人满足的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坐在屋里,田馨吩咐道:“咱们今儿也吃了也玩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明儿咱们去盐政衙门,见见林如海去,这几年的差事他的当得不错。还有,你们看看这扬州的盐商,过得比咱们都潇洒。选美选腻了,选丑,大姑娘大热天的,在脸上涂酱油,在太阳底下暴晒,比谁更丑些。还有比有钱的,在金箔上刻上自己的名字,集体跑到镇江金山的宝塔上,把金箔往外扔,看谁家的金箔第一个飘到扬州。朕听说扬州还有个扬州有个说法叫做乌纱帽和绣花鞋,乌纱帽就是说和当官的交好,自己不能做官也要自己儿子做官。绣花鞋就是好女色,那扬州瘦马可不就是他们养出来的。养好了的女人充作养女到处送,帮着他们拉关系,当间谍。呵呵,真是丑态百出。可惜啊,朕就看不得有比朕还活得痛快的人。”
傅恒和阿桂互相看看,他们就知道这位主子爷决不是单纯的下扬州来消闲来了,原本还以为是为了河务出来的,现在看来是打算拿扬州的盐商开刀了。
田馨出了一会神,嘴角慢慢的往上翘了三十度,露出八颗牙,摆出了一个最标准不过的微笑。却让屋里的其他人看得糁得慌。
“春和,咱们这些人里就你岁数小,趁着年轻把能干的坏事都干了吧,真没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