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云照“噗嗤”一声,嘲讽道:“你是什么身份?如此妄言,当真是不怕天谴。”
宁诃愣了愣,敛眸沉声道:“什么意思?”
云照笑意褪去,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宁诃冰封,“本王什么意思?”
一声反问后,他道:“这天下姓何,太后娘娘怕不是忘了。”
“当年若非是你使计害了昇儿母妃,这继后之位轮得到你来坐?”
“…………”
“有一件事只怕太后娘娘还不知道吧?当年皇兄临终前曾将本王单独唤去屋内,指名道姓要本王继承这大郢江山。”
宁诃双目圆瞪,“你说什么?”
云照蔑然嗤笑,“如今那诏书还在本王府邸安然存放着,只要本王愿意,这天下还轮不到你一介妇人指点江山。”
宁诃瞳孔不住地轻颤,脑中盘旋着云照方才的话,近乎癫狂地反驳:“这、这不可能!先皇怎会…………”
先皇自然不会,云照心道,但那位不是旁人,正是他敬重有加的皇兄,也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
心里莫名升起一丝苦涩,云照不愿再理会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冷然低哼后径直转身离开了。
回去替我沐浴,方才碰到脏东西了
院内,裴勉手负身后来回踱步,偶尔扒着门缝偷听,但厚重的门框将一切阻隔在外,丝毫闻不及里头的动响。
内心焦急的同时,无数中可能闪过脑海。
他想,那太后会不会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云照?亦或者拿权势打压云照?
嘶…………不行!
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裴勉心想,就云照那小身板儿,自己欺负欺负便罢了,好歹还有个度,旁人又不清楚云照的底线,若是欺负狠了,那云照不是委屈死了?
想到这,裴勉更急了。
正思索着要不要破门而入,忽然,眼前紧闭的大门被人从里推开,一抹白霎时入眼。
裴勉一惊,下意识上前询问:“云照,你怎么样?”
云照上一秒还面露愠色,紧接着便被裴勉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莫名其妙。
“什么怎么样?”他疑惑问。
裴勉环顾四周,接着附耳小声道:“那个太后,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想到自己的衣袖被宁诃那脏手碰过,云照心里一阵犯恶,条件反射地拧起了眉头。
这一幕入了裴勉的眼,他当即认定云照这是受人欺负了。
云照还沉浸在压抑的怒火中,丝毫未发觉裴勉的不对劲,想到方才屋内发生的事,他愤慨中夹杂着一丝荒谬。
他从未想过宁诃竟会对他揣着这样一个心思,是很久以前,还是最近才有?
烦躁地吐了口气,云照不愿再多想。
“裴勉。”忽然,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