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宥却仿佛浑然未觉,从容应对杯杯敬来的酒盏。勄
“状元郎啊!”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力道不可谓轻,“状元郎今日可真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啊!”
王宥回头,便见一位青衫男子,手持纸扇,鬓发光亮,笑容和说出来的话一样,带着轻慢。
秦执,户部侍郎。
秦尚书的儿子,秦羽的堂兄。
来者不善。
“秦侍郎。”王宥面上和煦,眼底却没什么颜色,只看了一眼他的纸扇,“御前摇扇,恐怕不妥。”
秦执笑容微僵,眼神渐冷,慢慢收起纸扇:“多谢状元郎提醒了。”勄
“客气。”王宥淡淡扫他一眼,转身欲走。
秦执冷声道:“在下的堂弟数日前在状元郎家门口被人打断了两根肋骨,至今还卧病在榻,不知状元郎可知此事啊?”
秦羽之前与他说王宥此人心高气傲,压根没把秦家放在眼里,他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是穷酸秀才,自命清高。
王宥撩起眼皮:“秦侍郎是指秦羽秦公子?”
秦执笑笑地看着他。
“王某家贫,住所偏僻,常有匪人出入,秦公子生来贵人,衣着穿戴皆非凡品,想必是匪人觊觎了。”王宥表情认真,神色看来极为诚恳,“秦侍郎若想调查此事,京兆府尹在那边,秦侍郎没看见?”
“或者秦侍郎是想王某带你过去?”勄
秦执一口气堵在胸口。
“走罢,王某带你过去。”
“你……”秦执脸都气白了。
王宥仿若未见,信步闲庭便要往京兆府尹那边去。虤
秦执在他身后沉着脸,嗤笑一声,阴恻恻道:“状元郎,还未封官吧?”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他爹是吏部尚书,官员任免都要经他的手。
王宥回头,一双明眸洞若观火,只嘴角噙着笑意,道:“秦侍郎这话问得有意思,莫非决定王某是否封官,封什么官的,是秦侍郎?还是……秦尚书?”
嘉和帝就在上座,这话……秦执咬着牙,是万万不敢回答的。
他一张脸由白变黑,又由黑变白,区区一个状元而已,六元及第又如何?最多也就封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就给他脸色,开罪他秦府。
“状元郎说笑了。”秦执按捺住心头怒意,扯出一个笑容,“日后还要同朝共事,还祝状元郎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呐!”
且看你能清高到合适!虤
王宥转过身,作了个揖,诚恳得不能更诚恳:“王某谢过秦侍郎。”